謝誌軍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張豔秋心虛的模樣,想到錢水彩前幾天和自己抱怨張燕秋拿她當傻子的事情,心裏已經確定是張豔秋和王春花說的。

因為有之前的經曆,謝誌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湊到雲邊月麵前找打,他有預感要是再招惹雲邊月自己肯定會被收拾得很難看,而且錢水彩流產主要是因為憂思過多胎兒發育本來就不好又和王春花打了一架直接把本來就需要保胎的胎兒給流掉,不過這些隻有他和錢水彩知道,雲邊月他們惹不起,王春花和張豔秋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原本回來的時候謝誌軍想要順便去公社的派出所報案被王德華攔住,他們生產隊剛剛評上優秀生產大隊,這個時候去報案到時候能把大隊長得罪了。

謝誌軍看著站在後院的人,說道,“謝謝大家的關心,孩子沒了,水彩現在需要靜養,沒什麼事情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錢水彩肚子裏的孩子是知青點的第一個孩子,那些嫁娶住到男方女方家的知青不算,要是錢水彩的孩子能生下來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知青點的第一個孩子。

後院的人聽到錢水彩的孩子沒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孩子已經沒了,謝誌軍隻能趁著這個時候多為他們爭取一些賠償,“我要去請大隊長做主,到時候麻煩你們幫忙撐個場麵。”

王德華點點頭,“那是自然。”

沒等謝誌軍去找大隊長,陳一來便帶著人來到知青點。

陳一來帶來的人不少,一個個板著一張臉看架勢要打起來,雲邊月把牆邊靠著的掃把拿在手裏被趙景年拉到他的身後。

趙景年扭頭囑咐身後的小皇後,“要是打起來你躲進屋子裏。”

雲邊月點點頭,男人打架女人就不要湊熱鬧了,而且錢水彩不值得她下場打架。

這裏畢竟是富興大隊,王德華擔心鄰居不肯幫去叫大隊長讓楊福林從後院的牆爬出去把大隊長叫過來。

陳一來對著謝誌軍開口就是要賠償,“總算是回來了,你媳婦兒把我婆娘推早產了,要是不給說法我手上的棍子可不依。”

謝誌軍見識過陳一來的無恥,怒道,“你婆娘好歹還把孩子生下來了,我的孩子卻沒了,這事你們家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去派出所告王春花毆打孕婦致人流產。”

跟著陳一來過來的人聽到錢水彩的孩子沒了,頓時覺得他們不占理。

這一生一死的,他們天然的同情弱者。

這些同情的人裏麵不包括陳一來,他隻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錢水彩推了一把之後提早出來還變成女兒,“那我不管,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擔心月份不對故意打胎的。”

回應陳一來的是謝誌軍的拳頭。

陳一來被謝誌軍重重的一拳偷襲,被自家弟弟扶起來後召喚身後的同宗兄弟一起上,他們人多,知青點的男知青還不到十個人,先把人打服再繼續索賠,“你敢打我,兄弟們上。”

知青點的人數確實不占優勢,王華德連忙開口喊停,“慢著,有話好好的,想想鬥毆的後果,你們是想去挑大糞麼?”

大隊長罰人一般都是罰去挑大糞,王華德的話讓一些本來就同情和猶豫的人不敢動手。

陳一來的堂兄弟們沒有停下來,一擁而上要搶占先機。

不過就算是陳一來的堂兄弟也有十幾個人,雲邊月幾個女知青紛紛往後院退去,雖然男人打架不會涉及女人,不過萬一有故意趁機渾水摸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