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邊月和趙景年同時看向說話的人,對方是來支援的學生,不過空口白舌就想要別人教開拖拉機是不是不太禮貌。
趙景年看著眼前乳臭未幹的學生,雖然對方是學生和自己沒有競爭關係,可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開口就是拒絕,“不能。”
學生看著趙景年以為長得這麼俊的男人會很大方,沒到會被直接拒絕,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緩解尷尬,接著從褲兜裏掏出半包煙遞給趙景年,“這下可以教我開了麼?”
趙景年看著眼前的香煙是小中華的牌子一包的價格在六毛到六毛五之間,屬於甲乙丙丁四個香煙級別中的甲級煙,至少得十二級或者以上的行政級別幹部才會發的煙票,一般是用來特供的,很少能在供銷社買到,他和小皇後結婚的時候大堂哥送了一條給他,說是他們出門在外請別人幫忙的時候掏根煙會方便很多。
結果趙景年沒有用上反倒是有人給他送,不過這玩意不好抽而且小皇後不喜歡聞便一直收在未央宮裏沒有動過。
學生看到趙景年不說話以為對方不認識這個牌子的香煙,語氣裏帶著嘚瑟道,“小中華可是特供的香煙,你沒見過很正常。”
趙景年敏銳的察覺到學生話裏的優越和貶低,冷聲道,“我不抽煙,也不會教你。”
兩次被趙景年駁麵,學生隻好把手裏的香煙收起來,離開時的時候還蛐蛐趙景年小氣吧啦,沒見過世麵。
雲邊月內視未央宮裏的一條小中華,沒有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阿年,等會我來開拖拉機吧。”
趙景年把手裏的草帽扣在小皇後的腦袋上來阻斷周圍男人投過來的視線,“行,這邊的路不算難走。”
兩人在車頭說話,車鬥後的陳一來聽在耳朵裏很是刺耳,想著自己在太陽底下搬麥垛子,趙景年輕輕鬆鬆的在前麵和雲邊月說笑心裏很是不平衡,原本是搬的動作變成甩,一垛一垛的往車鬥裏甩,慢慢的越甩越高,甩出來的麥芒越來越多,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讓趙景年和雲邊月被麥芒刺到才好。
雲邊月感覺的空氣有些悶,往車鬥的方向看就發現陳一來像是和麥垛子有仇一般甩得十分用力,“也不拍綁好的麥垛散開。”
話音一落,半空中的麥垛突然散開,像天女散花一般散落的地上。
陳一來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麥子覺得剛才自己很愚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趙景年知道陳一來剛才是故意的,自從去年他打了陳一來一頓,平時在隊裏看到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陳一來你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把散掉的麥子撿起來。”
陳一來的工作是配合趙景年運輸麥垛子,陳一來負責把麥垛子搬上車鬥,趙景年負責開拖拉機把麥垛子運到曬麥場。
麵對趙景年略帶嘲諷的話,陳一來直接撂攤子不幹,打又打不過,吵架也沒有那個口才,隻能選擇離開。
雲邊月看到陳一來真的離開,問道,“就這樣走了?”
趙景年手裏拿著拖拉機的搖杆觀察,“走了就扣工分,陳一來不舍得,就算陳一來舍得王春花和陳一來的娘也舍不得,等著就行。”
這邊,方海把最後一把麥子割掉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看向還坐在地上休息的吳海琴,他們倆一組還有一小半麥子沒有捆,“吳海琴你休息夠了吧,等會日頭更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