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買得起臥鋪的人都不差這一根煙,大叔擺了擺手推辭道,“不用了。”

男人隻能把目標對準另外兩個年輕一些的兩人,“你們倆要不要抽煙。”

“不用了,我們自己有。”

隔間裏的四個男人都拒絕了自己,男人把目光放在雲邊月身上,“這位女同誌,你要不要抽煙?”

都知道自己是女同誌還問,雲邊月搖了搖頭沒有開口問男人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男人確實在等雲邊月問自己,可惜他的希望落空,沉默一會後對著雲邊月說道,“我的錢包被偷了,現在沒有錢吃飯,小同誌能不能借我點錢票去吃飯。”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雲邊月上下打量男人既抽煙又喝酒,身上的氣味被煙酒的味道醃透不像是缺錢的人,不過她可不會借錢給一個陌生人,現在的借就是給的意思,她拒絕冤大頭,“不借。”

男人知道自己空口白舌的要一個陌生人借錢票給自己確實不可能,不過他現在胃疼得厲害就想吃點東西,“小同誌,我不白借你的,這個搪瓷缸子買的時候花了兩塊錢,你給我一塊錢和半斤糧票就成。”

雲邊月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搪瓷缸子,上麵印有勞動最光榮的標語,大小也是最大號的,在供銷社買的話確實要兩塊錢和一張票,搪瓷缸子在這個年代的作用很多算得上一件可移動的家具,在富興大隊的時候她看到一家人共用一個搪瓷缸子,喝水吃飯都可以用,不過眼前這個搪瓷缸子明顯是被用過的,她拒絕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你找別人換吧,我有搪瓷缸子。”

男人隻能把目光對準其他人,就像雲邊月想的一樣,能買得起臥鋪的人不差一個搪瓷缸子。

趙景年看到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開口道,“你可以去坐票的車廂,那邊應該有人會和你換。”

男人被趙景年的話提醒,立即轉身往坐票的車廂走去。

很快男人就帶著幾個窩窩頭回來,因為搪瓷缸子已經被換走,男人已經沒有杯子喝水就把主意打到趙景年身上,“同誌,能不能借你的搪瓷缸子給我喝杯水。”

趙景年直接拒絕,突然覺得有點倒黴是怎麼回事,“不能,搪瓷缸子不和別人共用是我的原則。”

男人不理解,剛才吃飯的時候他明明看到兩人用同一個杯子喝水,“你和這個女同誌明明共用一個搪瓷缸子。”

趙景年覺得這個大叔的腦子有點問題,不是兩口子能共用一個杯子麼,也不怕人抓住,“我們是兩口子,共用一個杯子怎麼了。”

男人隻能尷尬的笑了笑,好在最後有人借出杯子讓他喝水。

接下來男人沒有鬧出什麼幺蛾子,在淩晨四點半的時候有列車員提醒雙喜站即將到站,讓到站的旅客做好準備下車。

雲邊月還在睡夢中就被趙景年推醒,直到下車的時候眼睛還是有些睜不開,“接下來要去哪裏?”

趙景年給身邊的小皇後重新綁好圍巾,這時月台吹來一陣冷風,“去候車室,現在汽車站還沒有班車回雙來縣,先去候車室避避風,七點再出發去汽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