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瘦肉沒有肥肉香，那也是豬肉。
案板上有幾根剃得光禿禿的大骨棒，雲邊月花兩毛錢買走，大骨棒雖然沒有肉，但裏麵的骨髓還挺好吃的。
等知青分完肉，牛棚幾個下放的人才慢悠悠的結伴走來。
牛棚裏的人幹的活最髒最累，得到的工分也不多，但那也是有工分的，有工分就能分肉。
雲邊月特別注意裏麵的何振闊，發現對方低著頭，再看向何雙琪正在和於香玲說說笑笑，要是何振闊臉上的肉多一些就能看出這對祖孫長得很像。
何振闊等雲邊月離開才敢抬起頭來，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這小姑娘的洞察力太強了。
回到知青點，張燕秋正提著豬肉在雲邊月的小屋前站著。
雲邊月想著張燕秋不會是要用豬肉來和自己講和吧，她會這麼大方麼，“你想做什麼？”
張燕秋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進去說。”
雲邊月拒絕讓張燕秋進自己的小屋，就這麼站在屋外看著對方，“有話就在外麵說。”
張燕秋眼裏閃過一絲惱怒，想到自己的目的，小聲道，“你要不要買我的肉？我可以勻三斤給你。”
“什麼？”雲邊月不是很理解，現在的氣溫豬肉直接放在屋外掛著凍上就好，兩個月的時間還吃不完五斤豬肉？
張燕秋沒有解釋她賣肉的原因，繼續開口道，“和公社的豬肉檔一個價，三斤豬肉你給兩塊四毛錢和三市斤的肉票就行。”
雲邊月繼續拒絕，同時心裏還在陰謀論張燕秋手裏的豬肉是不是被吐過口水，“不要，你這都是瘦肉，八毛錢一斤我還是虧了。”
張燕秋咬了咬牙，直接降價，“那七毛錢一斤，不能再少了。”
雲邊月不想和張燕秋繼續說什麼，直接說自己沒肉票，“你去找其他人吧，我現在沒有肉票。”
一聽雲邊月沒有肉票，張燕秋帶著豬肉立刻轉身離開，一點也不帶猶豫的。
雲邊月沒理會張燕秋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這時於香玲跑過來一副她知道什麼大事的模樣等著她開口問，“怎麼了？”
於香玲往後看了看，確定張燕秋不在，湊到雲邊月的耳朵旁小聲道，“你知道張燕秋為什麼要把肉換成錢和票麼？”
雲邊月想了想，要是送人可以直接送肉用不著換成錢票，自己吃現在大雪天的能放兩個月不是問題，換成錢票隻能是物理距離到不了的地方，“寄回去？”
於香玲驚訝的看著雲邊月，“你怎麼知道的？”
雲邊月推開屋門讓於香玲進來，“猜的，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看到過兩次張燕秋往家裏寄錢寄票，每次寄錢回去就來占我的便宜來做找補。”
知青點這邊，男知青的情況雲邊月不是全部了解，女知青這邊會被家裏要求寄錢寄票的隻有張燕秋和錢水彩，這兩個人也是女知青裏麵最摳的，沒錢確實隻能摳門。
於香玲放下兩顆酒心巧克力接過雲邊月遞過來的綠豆糕，“你說張燕秋的父母怎麼想的，不給孩子支援就算了，還要孩子寄錢回去，有時候覺得張燕秋挺可憐的。”
雲邊月直接指出問題的核心，“因為張燕秋家裏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