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之後就是年,第二天富興大隊便開始殺年豬分豬肉。

雲邊月和趙景年買到的票是後天回京都,正在收拾行李。

知青點和養豬場距離有些近,不用過去圍觀就能聽到養豬場那邊傳來的嘈雜聲,大都是隊裏小孩的嬉鬧聲和驚呼聲,這些聲音裏麵夾雜著豬的嘶吼聲。

富興大隊分東西的順序都是按照工分從高到低來分,也是為了鼓勵大家積極上工,不過知青們都是一人一個戶口一個人幹活,再怎麼上工都是排在最後麵,除了個別喜歡看殺豬的知青,大家都沒有去圍觀。

用王德華的話來說就是看到別人把肥肉分走心裏著急卻沒有辦法,幹脆到最後再去領比較好,反正排後麵拿到的基本上都是瘦肉。

昨晚上雲邊月算了一遍自己的工分,結合養豬場那邊的豬重量大概算得自己能分兩斤的瘦肉,肥肉她是一點也不想,主要是肥肉肯定沒有她的份。

忙活一年就分這點肉,要不是未央宮裏有不少野物,雲邊月都不知道要歎氣多久。

於香玲跑到雲邊月的屋外敲門,“邊月,準備到我們了,快走吧。”

“來了。”雲邊月把明天要背回去的行李放在一邊,穿上棉襖帶著帽子出門。

趙景年一大早就去隔壁公社打聽車子,聽說隔壁公社明天有車子直接去雙喜縣,到時候他們就不用先去雙來縣再轉班車去雙喜縣搭乘火車。

走在去養豬場的路上,雲邊月隱約聞到豬油的味道,感歎這家人的速度快,從豬被殺到現在估計還沒有一個小時,居然連豬油都煉上了。

雲邊月來到養豬場,遠遠看過去案板上麵都是紅色,走近一看果然全是瘦肉。

張燕秋是知青裏麵第一個排隊領豬肉的,一年的工分算下來居然有五斤。

“張燕秋怎麼能分這麼多?”雲邊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疑惑道。

“你忘記去年五月的時候不知道誰打的豬草裏有龍葵,被養豬場的人喂給豬吃,是張燕秋及時發現的,大隊長當時就承諾年底會給張燕秋多分三斤豬肉,畢竟當時要不是她發現的快,養豬場裏就不止兩頭豬拉肚子了。”於香玲以為雲邊月忘記這件事情,提醒道。

雲邊月在記憶裏搜索到當時的情形,當時是連續的暴雨沒辦法上工,能上工的地方隻有養豬場,張燕秋報名去刷豬圈的時候發現的,“那我想起來了。”

分到肉的知青臉上帶著笑容拎著豬肉離開。

雲邊月排在倒數第二個,案板上的豬肉也剩不下什麼好的,隻能矮子裏拔高,“大刀叔,我想要嫩一點的。”

陳大刀嘴裏叼著煙,手起刀落就割下一塊裏脊肉丟上秤盤,“兩斤。”

雲邊月出示趙景年的工分薄讓一旁的會計核對,“還有趙景年的。”

富興大隊的人都知道雲邊月和趙景年要結婚,會計知道得多一點,兩人找到大隊長把介紹信都開好了,隻等從京都回來兩人就領證。

雲邊月和趙景年的戶口都掛在富興大隊,是不能在京都領結婚證的。

會計沒有為難雲邊月,核對工分無誤後讓陳大刀給雲邊月割兩斤半的肉。

兩塊肉加在一起還挺沉的,雲邊月提著籃子走到一邊等於香玲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