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冬小麥種上之後地裏的大白菜便開始著手收獲。
雲邊月難得想要去上工,可惜趙景年被安排去修河道,趁著還沒有下雪上凍,公社那邊過來招人去挖河道,富興大隊的男勞力都要去,“那我隻能自己去了。”
趙景年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轉而想到後院住著一個瘸腿的謝誌軍還是小心一些好,改口道,“不用太賣力,做不完的我會去幫你的。”
雲邊月點點頭,“我知道。”
大隊長看到雲邊月過來上工,問她怎麼不去幫陳秀文收白菜。
“我不能去上工?”雲邊月反問道,平時自己不上工大隊長看到時不時會勸那麼一兩句,現在自己主動來上工反而不讓來了。
前天雲邊月和趙景年上山撿柴的時候看到地裏一棵棵翠綠的大白菜,便想要來上工抱白菜感受一下豐收的喜悅,收白菜比秋收簡單多了。
今年的秋收是豐收了沒錯,但是累啊。
收大白菜不一樣,現在的天氣好,大白菜也不像稻穀高粱那些會紮脖子,收大白菜就跟抱娃娃似的,雲邊月很樂意來上這個工。
大隊長斟酌了一下,小聲道,“你去秀文奶奶家幫忙收白菜,也算你工分。”
雲邊月一聽有些不樂意,她去幫陳秀文收白菜是能把醃製好的白菜帶回家,要是算工分的話自己去幫忙再收白菜不就是帶著任務去的,這樣她怎麼好意思收陳秀文的白菜,而且這樣會玷汙她和陳秀文的友情,她們這現在是忘年交,“秀文奶奶被戰友的孫子接去大良公社住兩天,白菜要等她回來的時候收。”
“什麼?”大隊長聽著雲邊月的話,驚呼道。
“大隊長不知道?昨天秀文奶奶戰友的孫子過來接人,聽說是老人家不行了,想見一見秀文奶奶。”雲邊月把昨天她和陳秀文準備收白菜的時候來了一個年輕人的事情告訴大隊長。
“這。。。這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大隊長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語氣裏帶著一絲埋怨。
“那秀文奶奶想去哪裏我也不能控製啊,而且誰知道秀文奶奶連大隊長你都不知會一聲。”雲邊月攤開雙手,陳秀文沒有特別說明不能向別人透露她的行蹤,表示沒人問她,她也不會主動透露陳秀文的行蹤。
“咳,來接人的後生是不是姓孫?”大隊長也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過界了,轉移話題道。
“叫孫興。”雲邊月回答道,前天陳秀文就是這麼稱呼來接的男同誌。
“這就對上了。”大隊長揮了揮手,讓雲邊月去領工具上工。
這個月管理工具的人是會計家的小女兒,看到雲邊月過來沒說話,直接往桌子上放上一把生鏽的小鐮刀。
看農具的工作是整個富興大隊最輕鬆的工作,不僅不用風吹日曬工分還很高,不像大隊長、小隊長和記分員,這些人還要在地裏竄,哪裏有問題往哪裏搬,有時候忙起來也要下地收糧食。
最輕鬆的工作競爭當然大,經過這麼多年的廝殺,大隊長為了平衡各家的爭吵都是每個月換一個人當,這個月就輪到會計家的小女兒陳蘭花。
陳蘭花的大嫂就是陳鐵蛋的妻子周美蘭,周美蘭已經回家探親兩個多月,大家都在傳周美蘭回城不會回來了,陳蘭花現在對知青一點好感都沒有,生鏽的小鐮刀就是她表達的不滿方式之一。
“換把刀。”雲邊月不受這個氣,生鏽的鐮刀割白菜費力不說還會把白菜蹭上鐵鏽。
“就這把愛要不要,別擋著後麵的人領工具。”陳蘭花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