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就是這麼快,雲邊月兜了兜懷裏的壇子,打算以後有嬸子要占自己的便宜就這麼懟回去就完事,心情好了,懷裏抱著的壇子也變輕了不少。
趙景年遠遠的就看到雲邊月在和兩個嬸子說話,還有被欺負的嫌疑,等他跑過來的時候劉嬸和王嬸已經自己離開,伸手扶住小皇後手裏的壇子,開口道,“給我拿。”
雲邊月把壇子鬆開,提著籃子和趙景年一起走,想到上午說要做鹹菜,“阿年,我們去公社買幾個壇子吧,用來醃鹹菜。”
趙景年不解,有未央宮在他們可以吃新鮮的蔬菜,沒必要吃醃鹹菜這種失去蔬菜原本味道的東西,鹹菜鹹菜都是在條件不允許的環境下盡可能的保留蔬菜不腐壞,不過小皇後想要醃鹹菜他當然不會反對,“怎麼想著要醃鹹菜?”
雲邊月把上午她幫忙陳秀文做蒜茄子的事情告訴趙景年,“醃菜也有醃菜的味道,缸子就不買了,買壇子也夠吃,不對還是要買一個大缸子醃酸菜才行。”
趙景年點點頭,小皇後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你喜歡就買幾個。”
殊不知,雲邊月從陳秀文那邊得到一壇子蒜茄子的事情中午的時候在富興大隊的飯桌上傳了個遍。
雖然蒜茄子不值錢,但是給蒜茄子的人是陳秀文啊。
這麼些年就沒有人能從陳秀文的手裏拿到過什麼,連根蔥都拿不到,當然也沒有人敢強迫陳秀文。
前些年的時候,小孩子還能在陳秀文的手裏偶爾拿到幾顆糖,後麵越來越多的人排隊去陳秀文的家裏領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給過小孩子們糖果吃。
於香玲把她打聽到的事情告訴雲邊月,“聽說以前秀文奶奶挺好客的,平時也喜歡去大鬆樹下和老一輩的人嘮嗑,後麵大家知道秀文奶奶在公社和縣裏都能說得上話就有不少人帶著目的接近她,讓她在公社或者縣裏來人的時候幫忙遞遞話什麼的,慢慢的秀文奶奶便不去大鬆樹下嘮嗑,平時院門也關著。”
“那我知道秀文奶奶為什麼喜歡叫我去了。”雲邊月有些臭美挺了挺腰杆,自己對陳秀文無所求,一個喜歡嘮嗑又憋了很久的老太太把她當做話簍子了,碰巧自己也喜歡聽老太太講故事,一老一少就這麼合拍的湊到一起。
因為陳秀文,這段時間雲邊月去河邊洗衣服都有不少人湊上來和她一起洗衣服,洗著洗著都會把話題引到陳秀文身上。
雲邊月在這些人裏麵看到不少眼神裏帶著功利,瞬間有點理解老太太為什麼深居簡出,都是被這些人逼的,“就是一些老太太年輕時候的經曆,基本上都是老太太在說話。”
“那你說什麼?”
雲邊月看向說話的人,這個人和她是第一次對話。
陳圓圓看出雲邊月的疑惑,解釋道,“我叫陳圓圓,是陶建偉的妻子。”
被陳圓圓這麼一說雲邊月立刻想起來眼前的婦女是誰的媳婦兒,陶建偉是富興大隊第一批下鄉的男知青。
“雲知青,你和秀文奶奶說什麼?”陳圓圓見雲邊月不說話,再次問道。
“就一些京都的事情,秀文奶奶年輕的時候去過一次京都,不過待的時間很短,就喜歡聽我說老京都的事情。”雲邊月沒有隱瞞,回答道。
陳秀文這個人在雲邊月看來就是個孤獨的老太太,可惜富興大隊的人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否則也不會逮著自己這個話簍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