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還真的擔心雲邊月鬧到公社那邊去,原本想要和稀泥兩邊各打一板子把事情就這麼掀去過,眼下雲邊月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隻能端出一副幫理不幫親的架勢主持公道,“先說趙知青和陳一來打架的事情。”
“哪裏是打架,明明是趙知青毆打我。”陳一來覺得自己不說話不行了,按照大隊長的口氣明顯是讓他自己認打,直接站出來反駁。
“那你說趙知青為什麼打你。”大隊長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陳一來,娘們之間的閑話一個大老爺們摻和什麼。
“我就說了那麼一句。”陳一來沒想到趙景年這麼開不起玩笑,說打人就打人,把他的牙齒都打鬆了。
“你把你說的話對著大隊長再說一遍,看看你這樣說大隊長的閨女,大隊長不把你打死。”趙景年知道大隊長心裏是不願意護著知青,要不是小皇後說要鬧到公社,大隊長說不定會把這件事情像和稀泥一樣糊弄掉,既然大隊長不想管,那就不要怪他用陳巧兒當例子了。
陳巧兒是大隊長的老來女,秋收的時候回來過一趟,秋收過後便回縣城高中繼續上學。
富興大隊前幾年有一個工農兵大學生的推薦名額被會計家的兒子拿走,要是再有名額下來大家已經默認預留給陳巧兒,畢竟陳巧兒是富興大隊為數不多的高中生。
知青點的知青想都不要想,就連嫁娶到富興大隊的知青都不一定有資格競爭。
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第一關是大隊長,也有不服氣的直接把大隊長舉報的也不是沒有,當時這件事情很轟動了整個雙來縣。
大隊長聽到趙景年用自己老閨女比喻,立馬拉著一張臉,不悅道,“趙知青你好好說話。”
趙景年見好就收,大隊長還是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的,語氣略帶退讓道,“我現在有些激動,都是被陳一來給氣的,好好的編排一個女同誌的名聲,打他一頓都是輕的,這種人簡直就是富興大隊的毒瘤。”
陳一來沒讀過書,但是毒瘤兩個字他知道是什麼意思,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繼續和趙景年幹架,完全忘了剛才被趙景年壓著打。
大隊長聽著周圍人的話也知道陳一來的話不應該,換做是她的閨女被這樣編排,早就把陳一來打得站不起來,“住手,再不住手就去挑大糞!”
陳一來對大隊長的話還是聽得下去的,主要是真的擔心自己要去挑大糞。
“陳一來管不住嘴巴隨意編排婦女同誌被打是活該,陳一來要向雲知青道歉,趙知青賠陳一來兩毛錢買瓶藥酒就行。”大隊長也不能完全不護著自己的隊員,雲邊月需要道歉,兩毛錢對趙景年來說不算什麼,想必對方也不會糾結這兩毛錢。
雲邊月努了努嘴,看向王春花表示她還要王春花的道歉。
“王春花作為流言的源頭,也需要向雲知青道歉。”大隊長歎了一口氣,要是隊裏的兩個娘們打一架事情就算完了。
城裏來的知青比較重視道歉,要是不道歉雲邊月說不定就要賠償了。
可惜王春花不願意,嚷著雲邊月不來上工說不定真的有問題。
雲邊月也不慣著王春花,名聲在這個年代對一個女同誌來說是多麼重要,“大隊長你也看到了,王春花同誌冥頑不靈到現在都不承認錯誤,我隻能去公社請知青辦的領導和派出所的公安同誌給我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