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香玲看著王德華離開的背影,事情處理得太快,“就這樣?”
雲邊月也覺得快,不過能夠理解,畢竟大隊部那邊牽扯到整個富興大隊一年的口糧,要不是缺少一個有身份的見證人,估計大隊長都不想過來,“大隊部那邊分糧食更重要。”
事情解決了,院子裏的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雲邊月拿出自己的工分本子算賬,剛才去分糖的時候知道今年的基礎工分是多少,她要自己算一遍。
在雲邊月來之前小姑娘還算是勤勞,雖然一個月都會請那麼幾天的假,但是工分絕對是夠分糧食的,不僅夠分糧食還能分七塊四毛七分錢,除開分糧食的工分,還剩下八十三個工分,今年富興大隊的一個工分值九分錢,算是豐收了,因為去年一個工分隻有八分錢。
雲邊月把工分本子合上,躺在炕上打滾,“有錢了。”
趙景年把手裏的機械書放下,看著在打滾的小皇後笑道,“這才多少錢你就高興成這樣?”
雲邊月打算把領到的錢用專門的盒子裝起來,就算是在大乾當質子的時候她也沒有靠自己的雙手用力氣掙錢過,“那不一樣,這是靠我的雙手掙的,意義不同。”
趙景年笑了笑,準備找時間去一趟縣城找話本子和一些機械相關的書,他現在看的都是從京都帶過來的書,感歎這個年代的科技發達,要是不能回大夏他想從事機械製造的工作而不是一輩子種地,“明天去縣城?”
雲邊月想著記憶中的鐵盒子汽車,她要親自去感受一番,“去,我還沒有親自去逛過縣城。”
趙景年確定院子裏沒有人後,把小屋的屋門關上,未央宮裏的大野豬還要處理過才行。
中午的時候,趙景年正揉著麵團,午飯他們打算吃拌麵。
這時,張澤濤擔著糧食回來,知青點的知青們看到後連午飯都不做了,一個個拿著麻袋就往大隊部走去。
於香玲站在院子裏看向雲邊月的小屋,問道,“邊月要不要一起去?”
雲邊月不打算去那麼早排隊,“我先吃完飯再去,餓著肚子挑不動糧食。”
於香玲想著早去分到陳糧的概率會小一些,讓雲邊月跟著他們一起去排隊,“現在不去到後麵可能會被分去年的陳糧,雖然有牛棚那邊的人兜底,上次借糧食的時候倉庫裏還有不少陳糧,說不定為了消耗陳糧會往咱們的糧食裏加一些。”
比知青還要晚分糧食的是牛棚那邊的人,上麵給過指示不給牛棚那邊的人分細糧,平時上滿工也隻給六個工分,一般分到的糧食都不太好,有的時候陳糧太多牛棚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分到新糧食。
“那我去排隊吧。”雲邊月不想要陳糧,雖然能吃,但是有新糧食誰願意吃舊糧食。
趙景年的麵條正做到一半,交代雲邊月領到糧食就放在一邊,等會他去挑回來。
雲邊月點點頭,這麼多糧食她一個人也挑不回來,“知道了。”
大隊部這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除了知青還有兩三家在排隊,估計是家裏有事耽擱的。
雲邊月排在隊伍後麵,前麵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印象中家裏就她一個人在,平時深居簡出的,每年都是領人頭糧,隻有分糧食或者有什麼大事的時候才會離開自己的院子,不過整個富興大隊沒人敢欺負老奶奶。
老奶奶名叫陳秀文是個老遊擊隊員,兒子兒媳是烈士,家裏就剩她和一個孫子,孫子陳向前在部隊當兵好像還是個軍官,放在大夏就是滿門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