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三天後,秋收的莊稼也都全部曬好,現在就等著打包裝袋就可以去公社交公糧。

雲邊月今天分配到的任務就是把曬好花生過篩裝進麻袋,花生雖然經過暴曬,粘在上麵的泥塵還是不少,送去交公糧的花生要是泥土太多全部的糧食都會被打回來篩好才能重新排隊交公糧,為了預防萬一,裝袋之前還是要過一遍篩,盡量不讓公社那邊的人挑出毛病。

一上午的時間雲邊月都在篩花生,就算是口鼻被布擋住也還是會被泥粉末嗆到,實在是太受罪了,一直在罷工和堅持之間搖擺。

倉庫裏在篩花生的人不少,知青點的女知青全都在,這也算是富興大隊的排外手段,裝花生是打包裝袋糧食裏麵最埋汰的一項任務。

才篩了一會,雲邊月的身上沾滿了黃色的泥粉末,估計一上午過去她會變成一個小泥人。

胡曉萍也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肚子像吹氣球一般變得很大,難不成懷的是雙胞胎?

秋收前胡曉萍抱著孩子來借錢之後雲邊月就沒有和胡曉萍碰過麵,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雲邊月躲在於香玲和何雙琪的身後篩花生。

一上午都沒有什麼事情,雲邊月離開倉庫的時候感覺自己每走一步都在掉泥粉末,路過河邊的時候先簡單的清理一遍才回去。

下午,雲邊月想到上午的小泥人躺在炕上想罷工,在炕上滾了好一會最後還是起身去上工,結果在倉庫門口就和挺著大肚子的胡曉萍碰上。

胡曉萍看到雲邊月的時候麵色露出不善,不過想到自己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她要把消息賣給雲邊月賺錢,“雲知青。”

雲邊月聽到胡曉萍溫和的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後退,“有事?”

胡曉萍看到雲邊月往後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撐著腰抬步往前走,“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你別躲啊。”

雲邊月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看到胡曉萍的大肚子總覺得危險,下意識的要遠離對方,“有話就說,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不要靠近我。”

胡曉萍聽到雲邊月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臉色一僵,想到這些天被丈夫和婆婆嫌棄的模樣,明明她都用草木灰和皂角洗澡過,身上的臭味還是洗不掉,一個沒注意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上。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慘叫聲吸引了周圍的人,大家紛紛跑上來又被胡曉萍身上的味道勸退。

雲邊月擔心胡曉萍要訛自己,必須要說一聲,“你們都看到了啊,我和胡曉萍還隔著三米遠,是她自己摔倒的,和我沒關係。”

花婆子推開人群去給胡曉萍檢查,並沒有發現見紅,脈搏也不像是滑脈,手放在胡曉萍的肚子上沒有摸到裏麵有孩子的情況,接著把手按在一處地方問道,“大林家的這裏疼不疼?”

“疼,好疼,我的孩子怎麼樣了?”胡曉萍捂著肚子,擔心孩子保不住。

花婆子本來還不確定,被胡曉萍開口說話的口氣熏到就知道很大可能是假孕和排便不暢導致肚子腫大,“你去公社看看吧,肚子裏沒有娃娃。”

胡曉萍聽到花婆子說自己沒懷孕,立刻反駁道,“怎麼會,我四個月沒有來事,就是懷孕才有這樣的情況。”

花婆子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穩婆,她的話在場生過孩子的婦女都下意識的相信,加上胡曉萍直接肚子先著地卻沒有見紅,更加相信花婆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