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都在。”雲邊月數完鐵盒子裏的錢票,光糧票就有五十六市斤,錢也有一百八十三塊,這些都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在她來插隊的時候給的和平時寄的。

說到這個年代的雲邊月身世,和她在大夏的時候差不多,父親是爺爺奶奶的二兒子在家裏不受寵,在父親死了第一任妻子後續娶自己的母親,父親的亡妻留下一個女兒雲惜月,母親和父親結婚後生下雲邊月和弟弟雲邊城。

家裏父親雲文誌在紡織廠當車間主任,母親陳芳華在紡織廠的澡堂子上班,因為政策家裏至少要有一個人下鄉,繼姐當時已經有工作隻能是雲邊月和雲邊城兩人中的一個下鄉,雲邊城當時還在讀初一隻能是高中畢業的雲邊月下鄉,好在母親疼惜女兒一個去陌生的地方,除了一開始給盤纏,每個月都會給她寄十塊錢和一些糧票之類的,就怕她在鄉下掙不到糧食餓肚子,鐵盒子裏的錢票都是這一年來雲邊月積攢的,就為了等待機會買關係或者工作回城。

一開始陳芳華是打算把自己的工作讓給女兒,有工作就不用下鄉,先拖到兒子高中畢業再說,還可以在這段時間物色女婿,結了婚的人也可以不用去插隊,可惜廠裏不同意,不管有沒有工作他們家必須馬上有一個孩子下鄉,拖了許久加上街道辦的催促和重男輕女的婆婆鬧騰,女兒隻能被迫下鄉。

趙景年聽完雲邊月的話,也開始述說自己的身世。

和在大夏朝有些相似,父親趙致遠和母親穀雨安雖然是都是頭婚,不過父親去打仗的時候已經和未婚妻有過關係,這場仗一去就是一年多還被誤報陣亡,未婚妻難產而亡留下一個男孩趙景安,娶自己的母親也是因為要有人照顧孩子,父母結婚後生下大哥趙景然和自己,和雲邊月一樣也是因為政策的原因必須有一個下鄉。

“怎麼和在大夏一樣?阿年你是我的阿年麼?”雲邊月覺得有些巧合,抬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對方的腰。

“嘶!”趙景年突然吃痛,沒好氣的睨了一眼雲邊月,“你這毛病沒改,都說了不要掐我的腰。”

“我掐自己你不心疼?”雲邊月昂了昂頭,不肯認錯。

“你。。。那還是掐我吧。”趙景年被雲邊月的話堵住,他皮糙肉厚的掐幾下也沒事。

“阿年,你說咱們是不是死了,然後投胎到這個地方又因為機緣巧合的覺醒前世的記憶?”雲邊月摸了摸下巴,把她在大夏的藏書閣看到的一本誌異告訴趙景年。

這算不算兩世緣?說不定還有三世緣。

“想什麼呢?咱們倆都會水性,未央宮的湖還淹不死咱們,應該是剛才咱們出來的河有問題,說不定穿過那條河咱們就能回去了。”趙景年還是想要回去,不是為了大夏的皇位,是為防止他父皇把大皇子的母族從苦寒之地召回,雖然大皇子的母族成年男子已經被殺光,但是他不允許流放的罪人回來,這是對他太子哥哥的背叛,而且他還有母後和剛出生的侄子要守護。

“那就是未央宮的湖和剛才那條河有時空通道。”雲邊月右手捶左手,神話本子裏有很多這樣的秘境通道,“咱們現在肯定是穿越到秘境裏麵的人身上了。”

“這樣的解釋很有道理,看來皇後看的話本子確實比內庫的賬本有用。”趙景年伸手扯了扯雲邊月的臉蛋,調侃道。

“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去?”雲邊月想著記憶裏的生活,她不想每天都去上工賺工分為糧食發愁。

“晚上我去探探河裏有什麼,方才我看過那條河有些深。”趙景年也覺得這個年代的世道有些壓抑,前些年動不動就批鬥,而且他和雲邊月現在不是夫妻這一點就十分不滿。

殊不知兩人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事情被王春花繪聲繪色的傳遍富興大隊,在這個年代兩個未婚男女摟抱在一起是會被說閑話的,閑話裏麵的惡意針對的更多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