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日寒,少年薄衣衫(2 / 2)

我之所以堅定地相信未來

是我相信未來人們的眼睛

她有撥開曆史風塵的睫毛

她有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們對於我們腐爛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悵、失敗的苦痛

是寄予感動的熱淚、深切的同情

還是給以輕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諷

而落款是--袁穎。

一個人必須是和時間一起才能長大的,在生命和時光的流逝中,人在雕刻著時光,時光也在雕刻著人。那些曾經的,所謂的,恨不得用生命來捍衛愛情的人,在時間的沉澱下,最終都釋然了。那是愛情嗎?也許不是吧,那隻是青春的一個片段而已,或許是上帝跟你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時針很快撥到了畢業那天,時間殘忍的拉著他們離開,於是高考後各奔東西,子玉去了XT,永銘和其風最終選擇留在老家的那所大學。大學後,由於分隔兩地,很多事,他們再也不能一起經曆了。這大學四年,子玉隻知道永銘在寢室裏賣過零食,做過生意,做過代理,做過誌願者……在感情方麵。總是,談了,分了,又談了,又分了……其實他們都懂這是為什麼,隻是不說,因為害怕再次揭開他的傷疤。永銘出身於農村,從小吃過很多苦,身上有一股野性。在大學,他真的鍛煉了自己的能力,從那個有點內向的自己變成了八麵玲瓏,很懂人情世故的人。大學畢業後,他去浙江義烏創業了,五年的同學聚會都沒有看到他,子玉知道他那個時候肯定很煎熬,因為他在大學畢業那天給子玉打過一個電話,電話中他說過,如果他不混出名堂來,絕不會來見他們。第六年的同學聚會,他終於來了,開著寶馬,是的,他的生意起步了,而且做的很成功,可惜副駕駛空空如也!他是這群兄弟裏第一個混好的,相對而言,子玉他們的生活太循規蹈矩了,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遺憾呢?。草莽,這才是誕生英雄豪傑的真正沃土!曆史總該帶點斑駁的銅鏽。它不該是一尊擦得耀眼的青銅古爵。生命之野性是否也應像寶鼎之銅鏽,不宜完全抹去?永銘隻想做豪傑,不願做聖賢,追求的是事功,並不是理念。而事實上,世間成就大事業的多是豪傑式的人物。古來聖賢多寂寞。聖賢其實是做不出轟轟烈烈的事來的。所以,自古以來既立德,又立功立言的完人少之又少,幾近於無。

看到永銘的事業很成功,子玉是打心底裏為他開心。但是正如人們對2003年4月1日張國榮的跳樓自殺始料未及一樣,子玉也沒想到,他竟凋零的如此之快!不過,作為兄弟,子玉感到慶幸的是,他是死於車禍的。為什麼呢?曾經他們討論過什麼是最好的死亡方式,永銘目光如炬說道:“凱撒曾經說過最好的死亡方式是突如其來的死亡。我也希望自己是這麼死的!”這目光讓子玉膽寒……

從高中畢業後這麼多年,永銘到底經曆了什麼?或許是這些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生活讓永銘厭倦了,卻又無可奈何;又或許是永銘的心中缺了一個片段,他尋找了這些年,還是沒有找到,他累了吧。誰知道呢?子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了。他隻知道,他少了一個好朋友,或許永銘說的對,子玉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出息的人,但現在的子玉隻想珍惜眼前人。人生的過程就是這樣,常常會由激越走向安詳,由絢爛歸於平淡。一切耀眼的光環終會彌散,一切躁動的喧嘩終會消隱。

我真的很累,為活著而累,從天空、樹木和人群,移開視線時,你不約而至,表情一如既往地若無其事,將幽默藏在口袋裏。你的新故事,已經開始了嗎?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