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又添一名猛將!”張紹洪向元宏帝拱手笑道,“這一次謝大元帥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這小小的副相位置已經容不下他了,陛下,您是不是考慮給他封侯呢?”說著,他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長興侯慕容辰和萬寧侯寧朋厚。
東元國已經很久沒有因軍功封過爵了。
不是沒有爵位,而是沒有軍功。
這三十多年來,東元國基本上沒有打過這樣揚眉吐氣的仗。
“就是啊!這樣文韜武略無一不精的人才,還真是難得呢。”王副相嗬嗬笑道,“當年咱們開國的老祖宗,也不過如此。”
這話明褒實貶,誅心至極,簡直是在暗示謝東籬有造反的潛質。
元宏帝臉上的笑容未變,但是神情微微一窒。
沈大丞相看在眼裏,心頭大急,但是一時又想不出轉圜的說法,隻好趕緊轉移話題,道:“這一次元親王聽說救回來了,隻是被割了手指。不過謝東籬也割了南鄭國太子和太子妃的手指,也算是以牙還牙了。”
元宏帝點了點頭,笑著沒有說話。
張紹洪趕緊道:“這事我覺得東籬做得太過了。元親王雖然吃了虧,但是他一怒之下就去割了南鄭國太子和太子妃的手指,如果南鄭國的皇帝有點血性,早就向咱們東元國開戰了,豈不是因小失大?”
“嗬嗬,張副相,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元親王的手指就不是手指了?他們割我們元親王手指的時候,難道就不怕我們有血性,一怒之下,也向南鄭國開戰?”萬寧侯冷笑說道,對他的說法很不以為然。
張紹洪的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
對有些人來,跪著當奴隸當久了,你讓他站起來,告訴他我們已經不用做奴隸了,他還會覺得你是在騙他……
“萬寧侯,你不會是真想跟南鄭國開戰吧?!要知道,那巫家人隻是南鄭國的一個家族而已,就能占了我們的大興城,然後我們用了大軍才奪了回來,你是對我們的軍力有什麼誤會,覺得我們能夠單挑南鄭國的大軍了嗎?人家不過是陪我們玩玩而已!”張紹洪很不高興謝東籬出了大風頭,明裏暗裏給他上眼藥。
長興侯慕容辰也聽不下去了,冷笑一聲,道:“張副相,我看是你對我們東元國的軍力有誤會。我們可能打不過北齊大軍,但是對付南鄭國,確實不需要跪舔。”
“好了!”元宏帝厲喝一聲,“讓你們來商議這一次的封賞問題,不是讓你們說風涼話的。算了,你們回去寫奏章遞上來。”說完他又想起一事,道:“皇後不是回了北齊國嗎?怎麼又去了大興城?”
大家也不清楚這件事,紛紛搖頭,告辭而去。
……
謝東籬帶著大軍走在回京城的路上,可是在最後一晚夜宿的路上,有一路刺客突然襲擊了帥營,將謝東籬刺成重傷。
消息傳到京城,京城的百姓官員一片嘩然,群情激奮,發誓要捉拿刺殺謝大元帥的凶手,就連以前對謝東籬有些不忿的文官也立刻倒戈,對他同情有加。
一些串聯好了,打算要上表彈劾謝東籬“擁兵自重”、“目無君主”、“驕橫跋扈”、“濫殺百姓”的官員隻得偃旗息鼓,不敢在這個風尖浪口往謝東籬的傷口上撒鹽。
盈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哭成淚人,立刻騎上馬,一個人闖出城門,往謝東籬停在城外的軍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