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想嫁誰(2 / 3)

司徒盈袖斟酌半天,才想好說辭:“是這樣的,有兩個嘴賤的人埋汰我退親的事兒,那位世交大人正好也被退過親,因此一怒之下,就跟他們打了起來。而那位大人是文官,不會功夫,所以被打成了內傷,還吐了血!”

“這麼沒用?”師父斜睨著她,“你確定是被打得吐了血?”

“當然啊!不是被打得吐血還能怎樣?而且您不知道,那位大人本來就很虛弱,以前也動不動就生個病,吐個血啥的。對了,那次我跟您說起的那種怪病,也是那位大人得的。”司徒盈袖著急說道,“您想想,人家在我家受的傷,又是因我的事而起,我怎麼能一點表示都沒有?所以我想來想去,隻有請師父出手,好好教訓那兩個嘴賤的人!”

“……如果師父沒空呢?”師父低聲說道,聲音似乎悶悶地。

司徒盈袖很是惋惜地一攤手,“那沒法子了。如果師父沒空,那就隻有我自己親自出手了。”說完又看著師父道:“師父,我這是為了還人情,可不是惹是生非!您不會怪我吧?”

“好了,就知道威脅師父!在別人麵前也沒見你這樣伶牙俐齒。”師父似乎有些不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的發髻揉得鬆散。

她忙抬手重新綰緊了發髻,笑嘻嘻地道:“我沒有威脅師父。是師父說的,有事要跟您商量,不能莽撞。”

師父背著手,迎著月光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好,我幫你出氣。——是哪兩個嘴賤的人?”

司徒盈袖喜得眉眼彎彎,“一個是唐安侯府的唐二少唐海浪,一個是小張大人府上的張三少張林全。”

師父嗤笑一聲,手指著她道:“你還真會給師父出難題。唐安侯府是三侯之一的掌軍侯府。小張大人是副相之一,張家是相府。——你這麼看得起你師父,能去這種地方幫你教訓人出氣?”

“在我心裏,師父是無所不能的。唐安侯府和張相府在師父眼裏算個什麼玩意?——別說師父,就算是我自個兒,也能在他們府上來去自如!”司徒盈袖狡黠說道,她磨掌擦拳,很是躍躍欲試。

以她的功夫,她確實能夠一個人去找這兩人算賬。

但她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去做過這種事,擔心一個不周全,落入別人的圈套就不好了,因此想拉著師父一起去探探路。

再說她剛退親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到了現在,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輕鬆,就像籠中鳥沒了套兒,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不再被那一紙婚書束縛住了,總想出去走走看看,才能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師父失笑,拉起她的手,“就一張嘴甜!——走!師父今晚心情也很好,那兩人就算他們倒黴,嘴賤不選好日子,得罪了我徒弟,管教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說著,帶著她一躍而起,往海灣裏跳了下去。

兩人從海灣遊了出去,來到京城的大街上。

等他們避開巡夜打更的官差,摸到唐安侯府外院的時候,他們倆身上的外袍已經被夜風吹幹了。

裏麵都是穿著那身不沾水的特製水靠,因此並沒有受涼。

他們倆從唐安侯府五尺高的院牆跳了進去。

司徒盈袖低聲道:“……想不到這裏的護衛還不少……”

師父握了握她的手,問她:“你知道唐海浪住在內院還是外院?”

如果在內院,就會麻煩一些了。

司徒盈袖想了想,她聽沈遇樂說過,唐海浪年歲不小,已經搬到外院書房住了,就指著外院的方向,道:“應該是在外院。”

兩人避開唐安侯府外院巡查的軍士,穿牆入戶,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查到了唐海浪住的院子。

那是一間比較偏僻的書房。

唐海浪白天在司徒府惹是生非,回家就被他爹罰抄書。

他抄到半夜三更,才抄完一本書。

抬頭往窗外一看,月上中天,繁星閃爍。

一陣夜風吹來,他縮了縮脖子,揉揉酸疼的手腕,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大叫道:“怎麼搞的?熱茶呢?我要熱茶!”

他叫了半天,並沒有人進來。

唐海浪氣得扔下茶盞,掀開簾子出去,發現伺候他的小廝七歪八倒在地上睡著了,怎麼踹也踹不醒。

“他娘的!就知道睡!你們都是豬托生不成?!”唐海浪瞪著眼睛罵罵咧咧,到底肚子餓,一刻也等不得,便自己出來,往耳房那邊走去,去拿東西吃。

他剛在回廊上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飄過一個人影。

長長的頭發,似乎還有銀光閃爍。

唐海浪一愣,停下腳步,立著眼睛到處看,並沒有見有人過來。

他摸了摸腦袋,又往前走。

這時候,他聽見有一聲女人的咯咯笑聲,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他偏頭,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人影飛快地掠過,還有一根長發往他麵上拂過來,再定睛看時,卻又空無一人,隻有空蕩蕩的庭院,回廊下大朵大朵粉白的茶花綻放,每一朵看上去都像美人的臉,白日裏看上去風情萬種,到了晚上,卻像是慘白的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