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她還沒有進司徒家的門,想做手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沈詠潔的葬禮,京城沈相家派了很多人過來吊唁,沈詠潔的靈堂還有明衛暗衛把守,而她是親眼看見沈詠潔的棺材蓋被釘起來了,就沒有想到沈詠潔還有死裏逃生的這一天……
半晌,那男人抬起頭,對著張氏道:“沒事。你起來吧。這一次我親自來,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沈詠潔到底是如何死裏逃生的?”說著,他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屋裏走來走去。
那男子眉目俊雅,嘴唇極薄,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看人時眼風斜飛,很是含情脈脈。
師父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了縮,避開那男子往外看的眼風。
張氏搖搖頭,“屬下不知。”說完又歎息道:“本來這一次提出要給她移靈的主要目的,是要把那兩個孩子調離京城,方便我們的人下手。沒想到被謝東籬破壞了我們的全盤計劃。”
如果沒有謝東籬,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根本不能活著到金陵城給他們的娘親移靈,沈詠潔也不會活著回到京城。
總之是一著錯,著著錯,全著落在謝東籬身上。
“大人,謝東籬不能留了。”張氏陰沉著臉說道,國色天香的麵容,頓時露出蛇蠍般的毒辣之色。
那男人見了張氏這幅樣子,反而被吸引住了,他在張氏麵前停下腳步,伸出一根手指,托住她的下頜,嘖嘖道:“這樣美的麵容,這樣黑的心腸,叫我怎麼放得下你?”一邊說,一邊低下頭親到她嘴上,一隻手已經伸到她濕淋淋的衣衫裏麵去了。
師父在窗外瞥見這幅情態,明顯愣了一下。
門外的氣息發生了微妙的變動。
門內的男子猛然意識到門外有人偷窺,頭也不回,一把細如牛毛的金針從半開的窗戶處灑了出來!
師父旋身一擰,避開那些牛毛細針,雙手一闔,閉上眼,轉身從回廊下急退。
門內的男子一掌震破窗戶,從裏麵撲了出來,往師父背後猛擊過去!
師父並不懼他,在半空中輕輕巧巧一個回身,凝氣於掌,跟著飛了上去,和那男子淩空對了一掌!
一擊之下,師父心裏一驚:這人居然也是血裔之後!雖然隻是半血……
絕對不能讓這個半血血裔發現自己的存在!
師父心念電轉,順勢往後疾退,身形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飄飄蕩蕩往外斜飛出去!
“大人真厲害!”張氏跟著從破損的窗戶處跳了出來,正好看見那男子一掌擊退偷襲的刺客!
那男子誌得意滿地摸了摸下頜,輕笑道:“論功夫,這天底下能打得過我的人,要麼已經不在這個世上,要麼還沒有出生!哈哈哈哈!”
他縱聲而笑,十分快意。
司徒盈袖在外麵急得團團轉,終於看見師父從宅院裏麵倒退著飛了出來,在半空中轉了個方向,來到她身邊,一手拽住她,說一聲“走!”同時將三顆霹靂雷火彈扔到宅院裏麵。
轟!轟!轟!
那宅院上空瞬間騰起一團火球!
火星四濺,就連宅院門口的這棵大葉黃楊樹都熊熊燃燒起來。
小喵從火海裏跳了出來,身上油亮的黑毛分毫無損,翹著尾巴跟在司徒英雄和師父身後,離開了南城。
司徒盈袖一路緊張,一直回到了司徒府內院至貴堂後麵的港灣岸上,她才著急地問:“師父,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在外麵聽見了裏麵那人張狂的話語,但是並不相信,她無所不能的師父居然被裏麵那人打敗了!
師父笑了笑,握住她的肩膀,溫言道:“他打不贏我,你別擔心。”
“可是……”司徒盈袖咬了咬唇,“師父您真的沒有受傷?”
“沒有。”師父搖頭。
“我不信!您脫下衣裳給我看看!”司徒盈袖擔心師父會報喜不報憂,隱瞞受傷的事實,猴了上去要扯下師父的手套。
師父:“……”急忙縮回手,往後退了幾步,惱道:“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