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羽拉長了聲音道:“話可是你說的,這裏正好還有外人,個個都是明證!”
白石冷哼了一聲,“你還真道我怕了你不成?”
“那你是打算怎麼比劃啊?難不成外人也可以出手?”
“誰說外人可以出手?本門較藝,當然都是門中的弟子!”
“好!”楊伯羽懶洋洋的道:“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有醜話說在前麵,我已同意與高麗劍俠崔秋齋會盟,這位平公子可算不得外人!”
“哼!早料到你會有這些鬼點子。”白石知道劍宗武功雖強,但緊要的功夫卻是傳子不傳女,所以劍宗雖有不少門徒,真正能派上用場的隻有這父子二人,公平相較的場合下,要說他們不找外人相助卻是妄想了。楊伯羽的武功最強,勝過自己有餘,但他的兒子與自己師弟相較就差得遠了。這樣當可穩守一勝一負。至於最重要的一場,他相信本方一定有絕對的把握。
“我也把話說在前麵,這位玄因子道長是我新近請來的本門護法。”
“白石!”楊伯羽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請個使劍的來做刀宗護法,你不會得了失心瘋了吧?”
“本門刀劍雙絕,誰說我們就一定是隻練刀法!沒準將你們並過來以後,我們又要刀劍齊施呢!”
“你慢慢做夢吧!”楊伯羽回身坐在椅上,右手指輕輕一擺,“裕之,你打頭陣!”
“是!”楊裕之拱手站起,來到刀宗席前,對白石道:“不知白師叔指派哪位師兄出戰?”元宗何心道,這小子話鋒也很鋒利,白石這陣肯定要派自己師弟出場了,倒要看他怎麼把出陣人選引到他師弟身上。
白石打量了楊裕之一番,開口道:“賢侄!你成名已久,隻是江湖曆練一項,已不是我門下這些鄉下孩子可比。為了不辱沒你劍宗傳人的身份,還是請段師弟跟你切磋切磋吧!”元宗何暗道一聲“厲害”,白石不愧為一門宗主,說話確實滴水不漏。楊伯羽在旁將茶杯重重一頓,道:“哼!說的漂亮。”但也心知白石決不可能派弟子應對自己兒子的挑戰,發了聲牢騷,也就算了。
段其為聽到師兄點自己的名字,從席上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走到場中。楊裕之對段其為也是一抱拳,“段師叔,師侄對本門劍法領悟不到的地方,還請多多指點!”元宗何在椅上搖了搖頭,這些人手上還未過招,嘴上卻已走了幾個回合了,年老的有年老的辣,年輕的有年輕的精。
兩人真正動起手來,元宗何才發現,盡管分為刀宗劍宗,但兩個人的路子卻是明顯的一樣。為什麼練下去會分出一強一弱呢?看架勢不是練功的法門不同,就是走的內功路數不同。楊裕之的劍真是快到極點,融會了“大知感”和“觀密意”的元宗何清楚的感知到他一劍刺出的速度,包括所走的路線與命中點。楊裕之招招都是進手攻擊,一柄長劍使得如同翻飛的烏龍,在段其為前後左右寸許不離。
段其為的刀法明顯慢上許多,除了在楊裕之長劍遞到時或挑或磕,剩下的就是在身周劃一些明顯無用的圈子。看了沒一會元宗何便已明白,原來刀劍的主要分別在於它們的攻守形式。劍宗以純攻為主,防守是他們的弱勢,劍宗的每一劍都以快見長,往往一劍遞出分襲敵人的幾處要害,受攻擊的人自然就感覺好象對方同時在手持幾把劍一樣,自是防不勝防;而刀宗走的路子明明白白的是全防的路子,段其為劃得那些無用的圈子看上去沒什麼,其實正是防禦劍宗的厲害招式,看他在數招守勢中偶爾攻出一刀,看來這應該是西門佑自創的功夫了,否則他若單憑防守的話怎麼可能闖下那麼大的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