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溫朗照例去豆花店吃早點。
豆花店裏此刻的顧客不少,一邊吃早飯,一邊三三倆倆的說著閑話拉著家常。
溫朗隔壁桌子上坐著三人,正在歡快的吃著早飯。
“哎!我說你們聽說沒有?昨天的大事兒?”一個中年漢子一邊將油條塞入口中,一邊一臉神秘的對著同坐一桌的另外倆人說道。
“什麼大事兒?”另外倆人一臉茫然的問道。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咱春卯城的人?”中年漢子一臉的鄙夷。
“我說李憨兒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賣什麼關子,趕快說,什麼事兒?”旁邊那個麵目白淨的年輕人耐不住性子了急聲催促到。
“好好,我不賣關子了!懷安幫你們知道吧!”漢子吃口豆花,一臉滿足的問道。
“懷安幫?”漢子身邊坐著的年輕人趕忙往四處望了望,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當然知道了,咱們春卯城數一數二的幫派,聽說那幫主有個大人物的親戚,本身也有些能耐!所以平日裏氣焰囂張,連郡守大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是,這和你說的大事兒有什麼關係麼?”年輕人問道。
溫朗聽到他們提到懷安幫,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暗自想:“昨日來醫館的那些傷者不就是懷安幫的人麼?”。
中年漢子將手裏的那根油條吃個幹淨,然後說道:“自然有關係了,昨日發生的大事情就是關於這懷安幫的,這懷安幫平日裏在咱們春卯城作威作福慣了,昨日啊,可是載了一個大跟頭!”
“哦?怎麼回事?”連一旁一直坐著的那個看起來有些木訥的漢子也忍不住問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個懷安幫呐!昨日幾乎被人打散,幫主被人打死,幫眾死的死,殘的殘,好不淒慘。大老虎如今變成小老鼠嘍!”這中年漢子說的有聲有色,臉上帶著一種大仇得報後的快感,就好似平日裏壓抑積攢了多時的情緒終於得以宣泄一樣。
其實,人們就是這樣,有時候,即便是由他人之手做了某件自己一直想做而沒能做成的事,都會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快感。
旁邊的二人也是一臉的唏噓:“沒想到啊,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難道是他們的對頭金威幫?”同桌的年輕人一臉興奮的猜測到。
如果說懷安幫是過江龍,那金威幫無疑就是地頭蛇,倆方平日明爭暗鬥從未停過手。隻不過都不敢太過放肆,一是因為沒有徹底摸清楚對方的背景和底牌。二是因為畢竟這些在暗處的事情如果做得太絕被擺到明麵上,大家誰都不好過。所以,年輕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金威幫。
“我剛才沒說完,這懷安幫被打散了不是重點,重點是好像還是被一人所為!”中年漢子一臉得色的說道。就好似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一樣。
“啊?”同桌的倆人齊齊的張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氣,他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怎樣能將幫眾近二百人的懷安幫打散?莫不成這人是神仙?
“一個人?難道那人是鬼怪神仙?還是三頭六臂,我看你就會吹牛!”麵相憨厚的漢子喃喃的說道,一臉的不以為然。
“這件事說來也巧!據說是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到了月末,懷安幫又去收租,西街不是有個綢緞莊麼?叫江南春的那家。”
其餘二人點點頭,春卯城不大,又都是本地人。所以二人自然對這裏都比較熟悉。
“這江南春家的老板有個公子,從小就被送去外麵習武,此次回家看望二老,碰巧遇到懷安幫的人去收租,也不知怎的,起了口角,少年心性,那公子一怒之下,就與懷安幫的人大打出手!”
“然後呢?然後呢?”旁邊的年輕男子催促他。
“懷安幫去收租的幾個人都被那公子打成重傷,那公子又將那幾人隨手扔到了西街上,路人看到就去懷安幫報了信兒,那幫主一聽氣的都要炸了,當時就召集了手下所有的人手往江南紅奔去。”這中年漢子說的眉飛色舞,倒是有幾分說書先生的潛質。
“到了江南紅,懷安幫仗著人多勢眾也沒廢話,就開始砸鋪子,據說那公子正在二樓和父母說話,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一看情形,二話沒說,直接拎著懷安幫幫主,從西街頭打到西街尾,那懷安幫幫主也算是武藝高強了,愣是連手都沒還上。而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嘍嘍後來說,當時他們就好像被施了法術,渾身不能動彈,眼睜睜看著幫主被那公子從街頭打到街尾,那公子也沒用刀刃,就生生用拳腳打,每一下也不致命,就活生生將懷安幫幫主虐打至死,最後那副模樣!嘖嘖,據說連他手下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