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墳場。”我解釋道:“背叛的結果就是死。”
“所以說沒事還是少惹少數民族人,弄不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夏聰靈說完這句,忽然又問道:“那你知道那片窪地在哪裏?”
“洪澤湖附近吧,具體不太清楚。”想到謝艾在來這裏之前給我的承諾,我頓時咬牙道:“謝艾說過,過完年就帶我去見她父母。”
“那你是承認謝艾是少數民族人了?”夏聰靈試探道。
“原來你是在詐我……”我終於明白過來,但剩下的唯有一生遺憾,我歎息道:“沒錯,她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因為我還沒來得及去見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老家具體住哪裏?”
“兄弟,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查出真凶,繩之以法。”夏聰靈似乎對我這個回答不太滿意,又說道:“不過,不是我說你,你這個男朋友做得也太不負責任了,你跟謝艾相處應該也有段時間了吧,怎麼能連人家女生父母和家庭住址也不問清楚呢?”
“你以為我不想知道嗎,我問過何止千遍,可她就是不肯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氣憤異常。
“行行行,這個且過且過,你就當我多嘴廢話,千萬別往心裏去……”夏聰靈剛想繼續安慰我,就見旁邊的法醫向他招了招手,他拍拍我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再多陪陪她,待會就要送走了。”
夏聰靈說完轉身走到那具男屍旁邊,這時法醫已經拍完照片,畫好白線,他點了點頭,隻見兩名法醫熟練地將男屍翻了過來。待看清男屍的遺容後,夏聰靈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他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含糊不清道:“老……老狼……”
【2】
夏聰靈的聲音雖然含糊不清,但我還是馬上聽出他說的是誰。我大步走過去,仔細辨認地上這具男屍。確定是老狼後,我頓時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夏聰靈及時在身邊攔著我,我想我一定會衝上去補踹這個畜生幾腳。
“年輕人,你要鎮定點,這裏可是凶案現場。”夏聰靈及時提醒道:“你破壞現場,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沒有吭聲,隻是滿心憤怒地看著地上。隻見老狼的脖子上有道觸目驚心的血口,他的氣管已經割裂,而裸露在外的胸腔上,更是驚現出一個血窟窿。看到這些,我並不覺得高興。因為在我看來,像老狼這種壞事做絕的敗類人渣,就這樣痛痛快快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他應該被宮刑,然後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直到他活活痛死為止。最後還要澆上汽油,把他燒得神魂俱滅,讓他再不能為禍人間。
“科長,我們檢查了死者的傷口,發現致命傷有兩處,分別是氣管和心髒。脖子上這道直接切中氣管,傷口邊緣十分整齊,極有可能是手術刀所為,胸口這個血窟窿,可能是軍用三角錐重擊造成的。”法醫說完又指著地上的黑色血跡,淺析道:“從這攤血跡來看,凶器上都是帶毒的,凶手冷酷無情,殺人手段極其專業,我認為是專業的殺手。”
夏聰靈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老狼的兩處傷口,緊接著又將目光轉移到地上的血跡上,他剛想說什麼,就聽窗口附近響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投向了窗口。
“科長,你快過來,窗口這邊有腳印。”這時,一個年輕刑警尷尬地叫了一聲。等夏聰靈起身走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指著左窗口拐角處,輕聲說道:“你看,這裏有個腳印。”
“腳印……你現在馬上給我去找物業部門調整個小區的監控。”夏聰靈看著腳印,忽然舉起拳頭,重重地打在牆上,他轉身看著躺在地上的老狼,怒吼道:“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這個凶手在行凶時能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要是讓我逮著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年輕刑警得到命令後,迅速下樓。夏聰靈回過頭繼續看著腳印,心裏似乎在糾結什麼。而我則在擔架隊上來之前,一直處於呆滯狀態。不久,從外麵走進來五六個壯漢,他們抬著兩副擔架,習以為常地將謝艾和老狼從我麵前抬走。
我回到客廳,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此時,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也不願意去想。我仰起頭,一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仿佛我隻是一個過客,與這裏發生的一切沒有絲毫關係。我一動不動,直到頸部酸痛麻木,才不得不接受眼前發生的殘酷現實。但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跟謝艾正式告白一次,就這樣與她人鬼殊途了。
夏聰靈站在窗台旁,拿著專業照相機將窗台上的腳印拍了下來,接著又將相機交給助理,獨自走了出來。他見我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隻好默默坐在我旁邊,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一根接著一根抽起來。很快,周圍遍布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