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變得如此兒女情長,我非常感動:“好,你留吧,我不怕疼的。”
他咬了,卻狠不下心,並沒有咬破皮,自然也就不可能留下牙印了。咬完後,他還要繼續跟我纏綿。但為了不影響上班,我還是好說歹說他才放了手。
匆匆回到專題部,大廳裏一片繁忙,電話鈴聲此起彼伏。趙直看到我,以為我是回來結工資的,為難地說:“現在手頭太緊,一時湊不到這麼多錢。”
我搖搖頭:“暫時不走了,過段時間再說,可以嗎?”
他馬上露出笑臉,連連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杭宗巒則興奮地抱住我大叫:“海燕,你真好,我們又可以繼續合作了。”
我勉強笑笑,想到沈洲,想到不可預知的前途,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之前簽的兩個單都是杭宗巒聯係了很久的客戶,資源用完後,就隻好再發展了。這個過程很漫長,距離下次的簽單,又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但我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簽單上,想起臨來時沈洲躲躲閃閃的眼神,我感覺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再打電話過去,沈洲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幾次欲言又止,這讓我心裏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這種不好的預感很快得到了證實:五天後,我再打沈洲的手機時,竟然是關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正在我急得團團亂轉時,忽然接到了李梅的電話。她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的消息:沈洲剛剛坐上回家的列車,這次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感覺天眩地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竟是“哧”地一聲笑了:“你開玩笑吧,李梅?沈洲回家了?他竟然不和我說,這怎麼可能呢?”
李梅在電話那裏連聲說:“海燕,你不要太難過,他不和你說,是害怕你承受不住。所以他才讓我轉告你,他說他對不起你。是這次被抓暫住證改變了他的想法,他說就算在東莞一輩子,他還是外地人!這次回去,寧願在家裏餓死也不會再來東莞了!”
李梅雖然活潑開朗,但並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了,我這次是真真正正地被欺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下電話的,但我知道,從此以後,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就象我身上的一個標記,永遠都無法抹去!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潰了,立刻放聲大哭!
我不知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我要求的並不多,我隻不過是想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裏擁有那怕一點點的溫存,為何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呢?我越悲越想,越悲越想,淚水似乎沒有盡頭一般。但既然離別了,這淚水又是流給誰看的呢?難道還指望它拉回一個男人己經遠去的心嗎?
不知道哭了多久,專題部的人陸續回來了。看到我哭,有的上前安慰,有的剛說著幸災樂禍的風涼話。我知道不好再這樣哭下去,邊哭邊衝出門外。我不知道該走向哪裏,這偌大的城市竟然沒有我的去處,我隻能在午夜的街頭無助地狂奔。
不知走了多久,我累了,便疲倦地靠在路邊的一堵牆上,我一邊哭一邊用手不住地捶打著牆麵。手麵被打得很疼,如果身體的疼痛能緩解心靈的傷害,我倒希望能疼些,再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