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三年前若沒有這個人的突然出現,我現在就是這盤裏的白燒筍雞了。他醉武成癡,當年隻為與我一戰,卻歪打誤抓撞救了我一命。現在三年之期已到,我必須去赴約。”
“下山虎司馬莊。”
“不錯。此戰勝敗已不再重要,即便我敗了,我也會努力留住我的殘軀,畢竟這條殘軀還掛著一個響當當的名號和枉死的一十八條人命,總不能不顧家人。”
葉歡明白,梅少狐已不再是那個桀驁不馴的人,三年,他的銳性已被打磨的差不多,昔日一戰成名,不懼天下的傲氣已經不見了。葉歡問道,“我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
“是。”
“那我便告訴你,七年來玉簫山莊的少莊主,曆經大小三百餘戰,未曾一敗。武林之中沒有人能與你不相上下。你多年的功夫已經和你的身體融為一體,沒人有可以做到你這樣。我在九雲澗等你,莫要讓師傅等著急了。”
“好,十天之後,九雲澗,不見不散。”梅少狐左搖右擺的走上了二層的客房。
物情惟有醉中真。人們隻有被酒精左右的時候,才會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情感,才會把自己心中最痛的事情咀嚼一遍再去慢慢消化、釋放。
五柳坡,柳綠成蔭,迎風擺動,越往裏走,柳樹越是粗壯、粗大,一根根柔枝好似爭著看看外麵的世界,然而,當你看過外麵的世界,或許才發現自己一直敬仰的地方就在自己的腳下。
每逢比武,梅少狐總是早一步到比武場地觀察,因為,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因素雖在自身,但是熟悉的環境總會給你自信、應對自如的感覺。已近黃昏,司馬莊居然還沒有到。
“想來司馬莊這三年過得並不平靜,我很不希望你救了我的命卻自己深陷紛爭。”突然,柳樹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久,一位身背長劍的人出現在梅少狐身後。
“司馬莊?”梅少狐轉過身問道。來人並未回答,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三年之前,你救我一命,但今日我會全力奮戰。”梅少狐深知,對於司馬莊這樣的人來說,比武之中若是退讓一步,就是對他莫大的侮辱。來人說道,“你今日若不全力以赴,便是侮辱我。何況年我也並非是為了救你”。
梅少狐,抽出玉簫,腳下步伐極其淩厲,玉簫直指來人咽喉。來人也不甘示弱,身形急速後退,左手迅速抽出長劍,一寸長一寸強,長蛇般刺向梅少狐。梅少狐身形頓停,以腳為根基旋轉至劍勢攻擊後方,以玉簫為支撐,跳出去五六米。
“你並不是司馬莊。”
“何以見得。”來人問道。
“你有兩個大漏洞。我故意逼你出手,是為了試探你的招式。其一,司馬莊右手持劍,背劍的時候,劍柄必然在右肩,而你卻放在了左肩;其二司馬莊,素有下山虎之稱,在於他的劍法淩厲、迅疾、霸道,至剛至陽,而你的劍法剛中帶柔,飄忽不定。”
“想不到,你對司馬莊也很了解。”來人說。
“我了解的是他的劍,但是我對你卻不了解,想不到我身邊還有你這樣的高手,老樁頭。”梅少狐說道。來人居然是趕車的老樁頭。
“少莊主果然心細如發。”
“想必你和司馬莊關係很深。”
“司馬莊和我是同胞兄弟。”
“司馬義。果然如此,剛才我就覺得你的招式仿佛在哪見過。司馬莊一定是出事情了,否則以他的個性,定不會錯過這場比武。”梅少狐說道。
“我本想通知他你已回來應戰,誰知,在三仙觀居然不見他的蹤影。後來我卻在野豬溝找到了他。”
“他的情況應該想必糟糕的很。”梅少狐問道。
“受了很重的傷,外傷不打緊,內傷很重。我猜想是和人交完手逃出來後,就直接倒在了野豬溝,而且兩個腳踝已經磨得隻剩下骨頭,想必是費勁了很大的力氣。我已經把他安排在了小酒館。”
“兩個腳踝已經露骨。應該是用來防止逃跑的腳鐐。一定是金帛幫。稍月雙腳也是帶著鐐銬。”梅少狐一下驚醒。“你說把他安置在了棲鳳園,葉歡已經離開近一個時辰。不好,趕快帶我去看看司馬兄弟。”說完,梅少狐直接施展輕功奔向棲鳳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