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我這麼倒黴,不要命地往人家槍口撞。
更要命的是我還打不過他。
江淮雖然看著瘦,但卻是實打實地有料,尤其是那雙手臂全是肌肉。
嘖嘖,拎我跟拎小雞仔似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我雙手合十求他:「您大人有大量,昨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別當真。」
為了保險,我還特意強調道:「我發誓,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江淮掀起眼皮,緩緩說:「沒有非分之想?」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拚命點頭,討好地笑嘻嘻道:「百分百沒有。」
他似乎頓了頓,如墨般的眼睛暗了暗。
我立馬有一種被盯上的驚悚感,連背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好在他沒有停留多久,繞過我徑直走了出去。
我鬆了口氣,在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怎麼被一個眼神嚇成這樣。
想到今後還要在醫院任人宰割,我更想念宋詞了。
雖然詞哥罵人難聽了點,但我最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3
我就這麼心驚膽戰地過了幾天。
江淮除了問我的傷勢外,其餘的話一句都不和我多說。
我也很識趣,從不去招惹他。
可是老天爺好像有什麼惡趣味,硬是要我們產生交集。
因為腿腳不便,往日裏上廁所都是叫隔壁床的兄弟扶我去的。
今天那兄弟恰巧出院了,另一張床的大爺也出去溜達了。
整個病房就剩我一個。
突然尿急,不好意思麻煩護士姐姐。
我咬著牙一點點往床邊挪動。
綁著繃帶的腿剛接觸地麵,頓時傳來一陣刺痛。
我蹙著眉小步走著,膝蓋突然一軟身體朝前撲去。
還沒來得及和墻壁親密接觸,就被人揪著後衣領提溜了起來。
雙腿甚至離地。
我回頭看著麵無表情的江淮陷入沉思。
我好歹是個成年男性,怎麼到他手裏真成小雞仔了?!
江淮提著我放在床上,俯下身問:「去哪?」
我仰頭回:「廁所。」
罕見地,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我看得新奇,忍不住逗他:「怎麼,江醫生要看嗎?」
他不說話,黑漆漆的眼睛隻盯著我。
太專注,太認真,他似乎真的在思考。
我生了怯意。
開什麼玩笑。
被他這個眼神盯著,鬼尿得出來。
我尷尬地笑笑,假裝輕鬆地說:「哈哈,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江淮目光沉沉地掃視著我,下一秒直接把我橫抱起來向廁所走去。
我整個僵在他懷裏。
不、不會吧?他真想看啊?
在我愣神的幾秒裏,江淮已經走到馬桶前。
他低著頭,用眼神詢問下一步該幹嘛。
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