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1 / 2)

不知何時起,他把我視為眼中釘,交談時,言辭偶爾不免過激。我當他年紀小,不與他計較。到頭來,我的這種縱容,成為反手紮在我至親心口上的刀。

而連襄……她早與夏之卿勾結在一起。我連她是否對我有過真心,都無從得知。”

元鶴說到這裏,閉了閉眼,深深地緩一口氣,似是心中有百般仇怨無從宣泄。

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至於皇帝……我們元家三代忠君,完全是個笑話。元家炙手可熱,我爹對此早有警醒,為人處世已是低調內斂至極,也時常教育家人和下人,不得仗勢欺人。

然而元家這種‘毫無汙點’,反而把它架在了火上。一紙‘謀逆’,讓我們元家徹底覆滅,甚至不留給一絲辯解的機會。”

元鶴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他很久沒有再開口,像是在努力平復心中激起的情緒。

陶眠始終沉默聽著,直到現在,他才開口問對方。

“夏之卿陷害了你們元家,是麼。”

“……是。”

元鶴提起了夏之卿送給他的雕像。

“那個琥珀雕像,雕刻的,其實是鳶。

它是前朝皇帝陸遠的珍藏之物,我們元家,據說,是陸遠的後代。”

第360章 塵封的名字

陶眠聽元鶴說話的時候,手裏卷著一本藥經,是小神醫忘在他這裏的。

他把書卷成筒,又鬆開,再卷起,翻來覆去。

當聽到陸遠這兩個字時,陶眠的手力一卸,書啪嗒掉在地上。

陸遠,一個聽起來有些遙遠和模糊的名字。

陶眠能單獨回憶起他的隻有那一幕,陸遠陸遙,還有流雪隨煙,他們一起在冷冰冰的皇宮裏講笑話。

再之後,陸遠這個名字,就和他的二弟子陸遠笛聯係在一起。想起遠笛的死,便很難不記起陸遠。

陸遠笛不是懷著對陸遠的恨意而死的。

陶眠不會、也沒有必要為陸遠開脫,但真正殺死他的二弟子的,不僅是陸遠下的毒,還有那名為孤獨的刀。

那時陶眠以為,自己不在對方的麵前整日亂晃,日子久了,二丫就淡忘了他。他沒想到陸遠笛一直作繭自縛,把自己架得更高,就纏得越死。解不開的一團亂麻,索性一剪刀剪斷算了。

她會不知道陸遠給她下毒麼?坐上帝位的她,這些年經歷了多少明槍暗箭,隻有她自己知曉。

而她絕不會每次都憑借運氣躲過。陶眠太了解自己的徒弟,他們幾乎沒有運氣特別好的。

……

上次叫二丫這個名字,是多少年前呢?

陶眠忽而記不得了。

元鶴見師父手中的書掉落,他彎腰欲幫他拾起,忽而想起這雙不方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