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竟然對這幅畫感興趣,這讓他有些意外。
但他還要端一端先生的架子。
“老夫的確收藏了一幅摹本,那畫的真跡早在青渺宗遷宗之時亡佚了,現在連完整的摹本都是極為珍貴的。這樣稀罕的物件,可不能隨便示人。”
小仙君冰雪聰穎,自然知道老夫子這是在拿喬呢。
他眼珠骨碌一轉,計上心來。
“先生有所不知,我的宗族之中,有人見過顧宗主本人。”
經典的“我有一個朋友”開頭。
楊先生果然被拿捏住了。
“此事當真?”
“當真當真!可熟了,還一起吃過飯,一起喝過酒,他跟我們這些小輩都講過的。”
楊先生的確是顧園的狂熱粉絲,關於顧宗主的一切他都很感興趣。
“那你、你家宗親可說過怎樣的故事?”
“啊呀,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先生知曉的,我腦子笨,記性不好。”
陶眠反客為主,拿喬的人一下子變成了他。
老頭心急了,雖然知道這鬼精的年輕人在打什麼主意,但他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故事。
於是他跟陶眠談了一個條件。
“這樣吧,下次課堂考校,如果你的失誤在兩個之內,我就帶你去看那幅畫。”
陶眠的五官頓時皺起來。
“先生,不帶這樣討價還價的。”
“哼,先生活一把年紀了,還能讓你算計過去?”
“要是顧宗主,絕對不會這樣難為人。”
“……”
“最起碼不會這樣刁難我。”
“……”老頭豎起眉毛,“小子無知,你對顧園又了解多少?”
陶眠抬起臉,重新恢復了笑盈盈的模樣。
“那我知道的可多了。”
這頓午膳是陶眠、沈泊舟和李風蟬三人,與楊先生一並吃的。
李風蟬發現,陶眠真是個牛人。
他在用膳期間,把課本上的顧宗主吹了個天花亂墜,很難想象有人能用好不重復地詞語吹了快半個時辰。
然後他用另一套詞庫給楊先生又捧了一頓,捧得老頭飄飄欲仙,就差跟陶眠拜個把子了。
“不錯,不錯,”楊先生捋著下頜上艱難存活的幾根白胡子,“你這少年人,還有些慧根,值得教導。”
他又提了個建議。
“不如你單獨拜我當師父吧?”
“那道嗔長老……”
“他教你仙術,我教你學識。不沖突。”
“……”
陶眠久久沉默。好家夥,隨便出了趟遠門,認了好幾個師父。
“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陶眠客氣地說,“但我怕道嗔長老不高興。我膽子小,不敢惹他。”
在自己的小院打坐的道嗔長老突然打了個噴嚏。
誰在背後誇他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