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這樣抽考的。”
女子渾不在意,反倒被他逗笑了。
“哎,沒事。你是他洲來的,跟你一吐為快倒也無妨,反正以後不會相見。”
“我此生最怕別人說話插旗,什麼事可不能講得太死。”
女子擺擺手,沒有糾纏於這個話題。
“話說你是哪個洲來的?東勝?西牛?”
“我是蓬萊來的。”
“……蓬萊?”女子驚訝,“那地方有活人?”
“你看我像死的嗎……”
“抱歉抱歉,”女子笑笑,“我聽聞家中長輩說,蓬萊仙洲三步一小神,五步一大仙。這世道修成仙人多難啊,反正桐山派的掌門老頭折騰了快一百年也沒成功,現在走路都掉骨頭渣子。”
“……”
聽這姑娘說話的口吻,她似乎與桐山派也有什麼過節。
剛剛和徒弟叉腰吹牛,陶眠也沒想到自己的仙人身份竟然真的如此值錢。
他和左手邊的六船對視一眼,六船的手指在嘴上隔空劃了一道。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得到徒弟的保證,陶眠又轉過頭來,跟那姑娘繼續打聽。
“這家的主人呢?難道就任憑桐山派的人把東西全搬空?總得留點什麼吧。”
姑娘一扯嘴角,很不屑。
“這家的主人也是個老頭,因為鬥法失敗,不堪其辱,三天沒睡覺,死了。”
“……好心態決定修士的一生。”
“不過你說的有道理。”那姑娘突然認同陶眠的話。
“哪句有道理?”
“就你最後那句。”
“?”
女子轉過頭去,忽而揚聲對著搬進搬出的修士喊。
“給本姑娘留個床啊!還有被子!不然叫我睡大街上嗎?還是睡你們山門口啊!”
陶眠:???
聊了半天的“路人”原來正是這宅子的主人,大概是老主人的女兒。
周圍已經有真正的路人認出了女子的身份。
“這不是李老頭的女兒嗎?”
“李風蟬?她不是離家出走了?”
“我聽說是跟人私奔了。”
“她怎麼突然回來?給李老頭報仇?”
“她和她爹關係鬧得很僵吧。我聽鄰居家的張三說的,李老頭當年把她掃地出門的時候發了很大的火,說是要斷絕父女關係。”
“不過血緣親情哪能說斷就斷?這不,爹死了,還是得回來奔喪嘛。”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說的才是真的。”
最後有個瘦高個子的青年人加入了八卦的隊伍。
“我爺爺的弟弟的兒子的媳婦的侄子在桐山派當雜役弟子。
聽他說,李風蟬和桐山派的大師兄黃連羽是有婚約的,娃娃親!李風蟬當年寧死不嫁,現在人家黃師兄可未必能看上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