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李風蟬現在肯定也不會嫁啊。都把人家爹給氣死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她想清楚了。那可是桐山派的姻親啊!要不是她爹當初下手早,定了娃娃親,到現在,那麼多名門閨秀排著隊要嫁給黃師兄,還輪不上她呢!”
周圍的人在八卦時,完全沒注意到有個藍色的影子緊貼著他們,耳朵高高豎起,一言不發但是混入其中,聽得津津有味。
沈泊舟有些無奈地走過去,拍拍藍衣服的肩膀。
“仙……小陶道長,可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在外陶眠不許沈泊舟暴露他的身份,仙人師父不能叫,但小陶道長可以。
陶道長都不行,必須是小陶,這樣叫顯得他年輕。
陶眠被徒弟打斷,意猶未盡地從吃瓜群眾之中退出來,給徒弟講他聽到的八卦。
“李風蟬和桐山派的大師兄黃連羽有娃娃親,但現在桐山派把人家老爹氣死了。光天化日朗朗幹坤,竟然還有這種一文錢都不值的狗血故事大行其道!本道長真是……”
“聽不下去了?”
“再多來點!”
“……”
陶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現在他齜個牙樂,等會兒有他哭的。
李風蟬和桐山派的修士對峙。
那位鼻孔朝天的高傲修士終於肯放低他的頭顱,向李風蟬拱了拱手。
雖然行禮了,但沒完全行,看起來吊兒郎當的,非常欠揍。
“哎呦,李師姐!許久未見,師姐風采依舊啊!”
“荀師弟,”李風蟬秀眉一蹙,“你嗓子被雞爪子撓了?聽上去陰裏陰氣的。”
“……”荀三被李風蟬用話一塞,臉漲得青紫。
這件事的關鍵在於李風蟬的臉上沒有任何羞辱人的意思,她是真心在發問。
荀三受到的傷害更大了。
他收了那副假情假意的模樣,不裝了。
“李風蟬,你是不是還沒拎清自己的身份?你爹當時放下豪言,打了巨賭。現在他輸了,欠我們桐山派的,可不是你們家這些破爛玩意能填補上的。”
“那咋辦,”李風蟬有點擺爛,“你說吧,還想拿何物?實在不行你把墻拆了房子扒了,地皮也戧走。”
“……”荀三被她的態度逼得有些失態,“桐山派不但要你們家的東西,連你的人,也要一並賠給桐山派!”
李風蟬的鳳眸微微張大。
“不是吧?黃連羽還沒成親呢?那他可得抓緊,歲數大了更不好找。”
“你當黃師兄還稀罕要你?”荀三不屑地用鼻子哼氣,“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不如我勉強放低身價,和你結為道侶,讓你這失怙之女也有個依靠。”
李風蟬一聽他兜了一大圈子,原來打得是這般主意,雞皮疙瘩暴起。
她一手搓搓手臂。
“荀三,你也不必勉強了。我有心上人。”
“別找借口了。你剛回北蘆洲,哪裏來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