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月了。”
“小……箏,你該不會是對杜懿有意思吧?”
“……”
榮箏沒有回答,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下來,隻有草叢間的小蟲吱吱叫個不停。
隨後,榮箏放下手中的食物,捂住自己的半張臉,吭哧吭哧笑起來,憋得臉通紅。
“……你想笑可以大笑,大不了我加個隔音的結界。”
“咳咳咳咳咳——”
榮箏笑到咳嗽。
她說她完全沒想到,陶眠剛剛那麼嚴肅的表情,盯著她,還時不時看看屋子裏的杜懿,竟然是默默在心裏給他們牽線搭橋了。
陶眠還納悶呢。
“那你‘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幹什麼呢?難不成你是對那先生……?”
“小陶,你還是住嘴吧,越說越離譜了。”
榮箏說她其實不是在看杜懿,而是在看未來的少閣主。
“我是影衛嘛,將來肯定是要接我師傅的班兒。我當然關心未來的主子是個什麼樣子啦。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做事說話都是怎樣的風格,這些我必須熟悉掌握的。”
小徒弟吃飽喝足,就有些犯困。她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
她麵對陶眠,總有些自己都說不清楚的親近和放鬆。
明明她也是十分警惕的人。不管外表看上去再怎麼大大咧咧,到底是按照影衛的標準從小到大養起來,和同齡的小孩不可相提並論。
“師傅說,影衛需要忠誠,但影衛之首又不能僅僅隻有忠誠。影衛之首嘛,還是有點心氣兒的。如果閣主不能讓我們信服,那隻能說是遵從他的每個指令,讓我們死心塌地賣命是不可能的。”
榮箏很看重承諾和忠誠。
她想,不止是杜懿要考驗他,她也要考驗考驗杜懿。
“不過這都是我自己的小心思啦,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恐怕要笑我天真狂妄。還有,我經常看著杜懿,也是因為……我很羨慕他。”
榮箏把自己的臉在胳膊之間滾了半圈。
“他能讀書、還能跟我們一起習武,師傅什麼事都讓我們讓著他。當然,他是主子,於我也有恩。我時常告誡自己不能太貪心,有一口飯吃就不錯了。
但每次受罰,卻總是想。唉,老天爺怎麼這麼不公呢,為什麼被選擇的不是我呢。”
榮箏說起這些時,語氣沒有嫉恨,甚至還有點調侃自己的意味。
“再有就是,我暗暗祈禱杜懿能是個好人吧……不說有多善良,最起碼,不要辜負了我們這些自小吃了很多苦頭,日夜修煉苦學的兄弟姐妹,大家都太苦了……”
榮箏小小的腦袋瓜裝滿了很多很多事。有擔憂,有惦念,也有多未來許多許多的想象和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