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黑衣衛士彎弓搭箭,“嗖” 的一下,正中剛剛飛上枝頭的信鴿,“噗”的落到了地上。看到這一幕的小兄妹心如刀絞,楚嵐眼淚刷的一下湧了出來,但是不敢叫出一聲。熊浪恨恨的攥緊拳頭,剛要離開窗口,忽然看到窗台上有一個紙卷,伸手拿了過來。展開一看,上麵有一個男人的裸體圖像,上麵畫著許多小點和曲線,旁邊還有兩行字。
“這是什麼?”他奇怪道。
“我看看——呀!好羞人。”楚嵐看了一眼,馬上縮回頭去。
熊浪好奇地瞅著這張圖,好像是以前街頭劉半仙給人針灸時用的掛圖。閑來無事,拿來看看也好,這可是能治病救人的好東西。當然,他如果認字的話,便會看出圖旁的“逍遙吐納全圖”和“鳳鳥東顧,瞻彼南昌”兩行小字。
天色剛剛泛黑,吃到肚子裏的兩個粗碴饅頭還沒來得及消化,熊浪就和一群同樣來自小石屋裏的奴隸被轟趕著走向山後。山後的青石山壁上,已經挖出了一條長約十丈,口闊一丈的山洞,南方的山大都土石混合,比之北方的純粹青石大山要好挖得多,但就是這樣,一個多月一百多名奴隸錘鑿,肩挑,手抬下來,也不過向裏延伸了八丈左右。
熊浪的左臂上燙著一個醒目的“八”字,一起來的劉營告訴他,那是他的編號。
“我有自己的名字,為什麼要編號?”熊浪始終搞不明白這個問題。
“大概這些人記不住我們的名字,這樣編號好記。”劉營也不明白,他的編號是十一,是個十八歲的小夥子,他是在和父親上山采藥到樹棵裏小解時被人敲昏的,醒來時,就在這裏了。
“當時我看到了三葉草,還沒來得及采呢!那是村裏的石花要的,她繡了一雙鞋子要給我換哩!”“我最遠的一次離家才是到瑤山那麵姑母家住了十天。現在一個多月沒回家,我爹和我娘不知怎麼著急哩!”閑下來時,劉營就給熊浪說自己的故事。熊浪聽著劉營的敘說,心裏感覺陣陣悲戚:自己的父母又在哪裏呢?但同時也有些慶幸,沒有親人,就無牽無掛,走到哪裏,家在哪裏,也就不會像劉營這樣痛苦了。
洞外一陣喧嘩,因為又有逃跑的人被捉回來了。一個月內,這是第三起了,前兩個逃跑的人一個被皮鞭抽死,一個被狼狗撕掉,今天這個倒黴的同伴不知會怎樣死呢!
一個衣衫襤褸的壯漢被呈大字型綁在一張木板上,放在離洞口十丈外,十個弓箭手在三丈外站定,引弓上弦,一聲呼哨之後,十個鋥亮的箭頭飛速地鑽入了大漢的身體,大漢在短促的慘叫聲後圓睜雙眼,沒有了一絲聲息。奴隸們都被驅趕過來看著這一幕。大部分人麵露驚恐之色,熊浪卻心如刀絞:活生生的一條命呀!就這樣被粗暴的消滅了,他並沒有傷害任何人,不過就是為了逃出這個陰暗恐怖的地方麼!
“我要逃出去,我不要在這裏!”熊浪從心底發出一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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