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小臉轉變得也快,將大哥的芯片藏在身上旋即收整了情緒,和剛剛那位梨花帶雨的姑娘直接恩斷義絕。她置身在通道中央,兩側的景象已經換成了古老的監獄。那些采礦工,那些婦孺……他們都曾繁衍生息在這山腹外麵的世界裏,他們與世無爭,根本不懂反抗和戰爭,隻想安然太平的過活,希望著能夠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著孩子慢慢長大,陪著愛人一起老去,平淡的人生,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所謂天地,以萬物為鄒狗,厄運並不會被他們的淳樸和無辜所感動,災難隻是麵無表情將一張巨大的臉籠罩在村落上空。某個組織開始大規模獵捕村民,他們殘忍的將這些鮮活的生命用作化學實驗,並帶著玩虐的表情記錄下他們被注射,解剖,肢解等痛苦的過程。把能作為勞動力的男丁抓去受盡奴役之刑,他們活著忍受折磨,死去仍是不得安寧。想著想著,安琪不由得搖頭感喟。
走過監獄,踏上一截保存尚完整的石階,向上再一轉連接到一座水泥建築,走上去才發現,這是一條環形看台。看台下方呈現出豁然開朗的開闊地,中間立著一個大山包。也不知道這山包有什麼看頭,為此興建了這種規模的觀場。安琪翻身過了看台,打算從山包的一側繞到對麵的通道上,卻不想腳下一空差點從看台邊沿摔下去,她撩起額前散亂的頭發,抹了一把冷汗,望向腳下深深地溝澗,無法看透的深處正流淌、翻滾著綠色的液體,像一個病變的火山內腹,讓人看了胃部抽搐,直範惡心。視線沿著溝澗往遠處看去,這才注意到,看台下的整塊區域與周圍環境是完全隔離開的,就像幹核的杏仁與果肉之間的空間關係。安琪終是找了個較窄的空隙蕩過了對麵,衝擊的慣力把她推到了山包上,雙手剛與其接觸,就感覺到了其怪異的地方。黝黑的山包辨不出是什麼物質構成的,看起來像石頭,摸起來像樹皮,卻有一股寒意像電流一樣順著手臂直抵大腦深處。安琪驚駭之下,立刻跳了開去。
這麼個龐然大物,隨便想象一下都能自己的嚇得夠嗆。安琪幹脆不去看它,稍稍向看台對麵的拱形通道摸去,對背後麵的異物采取了眼不見心不煩的強硬態度。拱形通道是向著山腹內延伸修建的一節建築,看上去像是一個連接該空間的準備室。安琪到達那裏,同樣需要跨過那個泛著森森綠光的深澗。
廣袤的森林中,兩個小點極速移動。後麵緊隨著一群鬼翼蜂王,沒錯,是一群!
“……把機槍扔了,快!”萬飛朝布哥喊著。布哥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還是咬咬牙把火爆神君砸向緊追不舍的蜂群裏。沒辦法,活命要緊。布哥減少了一大負重,頓覺腳步輕快不少,堪堪與身後的撲勢拉開了一點距離。
在原遊戲中鬼翼蜂王在關卡設定的數量隻有一隻。但現在,他們身後約45度的上空,盤旋著一群同量級的家夥們,正用直觀的數據來更正這個問題。完全是三觀盡失,節操盡碎的節奏。萬飛以前玩遊戲,現在有種被遊戲玩的感覺。保守估計它們至少有十幾隻,麵對它們,萬飛自恃就算刀法再快也隻有逃命的份。
一時之間,土石崩裂,塵埃四起,樹木倒折,哢哢聲不絕於耳。所過之處,在地貌上留下了一條災難片裏的特效場景。要不是灰頭土臉的狼狽相,兩個人還真有點像放風箏的追夢騷年。慌不擇路的也不知跑了多遠,終於前麵出現了一個大礦洞。也顧不上有什麼危險了,他們毫不猶豫,抬腿魚貫而入。鬼翼蜂王們圍住洞口盤旋,嗡嗡鳴叫,似乎在商量著什麼。萬飛二人才剛剛鬆了口氣,就見兩隻蜂王一前一後,巨鼇揮舞,口吐毒液,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