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哥布局了兩個計劃,首先掩護安琪安全撤離,自己則留下來與實驗堡壘同歸於盡。若不是安琪執意不走,他根本沒打算啟用第二個計劃。他將係統數據連接到自身端口,然後進行極為複雜破解計算過程。
“現在,我要把自己的神經網絡投射到係統內部,你隻要記住接下來的幾個操作步驟,就可以帶大哥離開這裏了,”大哥道。
安琪鄭重的點點頭。隻見大哥敲擊了最後一個按鍵,整個人立刻像靈魂出竅一樣一動不動地僵直在椅子上。安琪開始根據記憶鍵入指令,抹除留在大哥身體裏的原神經網絡。但是很不湊巧的是,監控係統裏出現了一個從外向堡壘內部移動的坐標點。顯示器裏立刻有無數的坐標點開始騷動起來,一定是金甲人回來引起了警衛全麵警戒。時間迫在眉睫。
金甲人衝進指揮室,隻看到一個不能動的半獸機械人,身上還插著數據線……他長刀一揮,戴著麵罩的警衛們立刻四處展開搜尋。安琪無處可躲,慌不擇路,則機躍進一個倉儲室內,卻發現這裏原來是一個銷毀實驗屍體的流水線。幾個荷槍搜尋的警衛對著行駛的軌道車胡亂放了幾槍,才放心的離了開去。軌道車裏的屍塊動了動,安琪露出頭,雙手在粘糊糊的臉上抓了一把,大口換氣。視線沿著軌道向盡頭望去,那裏有一個傳送帶連接的粉碎機,這些屍塊可能在這裏進行最後的處理,再被傳送到另外一個空間。軌道車到達傳送點車鬥會自動把屍塊翻到傳送帶上,安琪翻身跳下軌道車,她可沒傻到等著被絞成肉泥。這些屍塊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應該是被當做工業垃圾來進行處理的。這粉碎機後麵的垃圾場應該是條出路,安琪分析著。事不宜遲,堡壘的網絡係統一旦恢複一定會馬上定位到安琪的坐標。她得想辦法讓粉碎機停下來,找到控製開關。但安琪發現這種東西並不存在,粉碎機的運行應該是遠程操作的。這條路到這,就走死了。她從地上抓起一截金屬管道,氣急敗壞地扔進粉碎機的血盆大口。“咯噔——咯噔——哢——”粉碎機一下子停止了運作,發出嗡嗡沉悶的聲音。
她知道,再不決定的話,後麵的軌道車馬上會毫不留情對著自己的屁股撞上來。略微沉吟,果斷的爬進由管道支撐起的空隙內。裏麵掛滿了又黃又綠的粘稠物,散發著刺鼻混濁的腥臭。空氣沉悶,讓人缺氧幾乎要昏厥。粉碎機隨時有可能恢複運作,後路已決。隻得硬著頭皮慢慢往前爬。動作越來越慢,她發現身體狀態低下已經開始罷工了。身後的轟鳴聲也漸漸變大,化作催命符威脅著安琪的小命。在異常的煎熬中終於在前麵出現了亮光。“叮叮當……”幾聲脆響,也不知是管道段折,還是直接被粉碎機彈的飛了出去。安琪一聲慘叫,跌進了前麵的巨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