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總覺得屋裏多了個人。
晚上洗澡時,總感覺有黏膩的東西在蹭我後背。
早上對著鏡子刷牙,我明明沒有笑,鏡中的自己卻唇角上翹。
我搬進出租屋才一周,已經喪到極點。
學姐說我是太累了,推薦我找一位心理谘詢師。
我見麵一看,眼前的傲嬌男竟是舊相識,還是四年前差點成為我姐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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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屋裏多了個人,但又覺得好像是從地鐵站跟我一路的東西。」
我躺在沙發椅上閉眼回憶。
桌前的臺燈映著弓慎允那張清俊的臉,屋裏安靜得隻有他落筆的沙沙聲。
「你在地鐵站遇到過什麼?」
他一點都沒變,聲音還是那樣好聽,讓我煩躁不安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
「遇到一個小女孩,她一直背對著我朝前走。我喊她,可她聽不到似的。」
「你認識那孩子嗎?」
「不認識。」
「為什麼會注意到她?」
「她沒穿鞋,我覺著奇怪,能穿一千多的洛麗塔裙卻沒鞋穿。」
「她身邊沒有大人嗎?」
「有,我看到她身後跟著一個影子,是個穿綠裙子的女人,走路姿勢很怪……」
「哪裏怪?」
「好像沒有腳,整個人像是在飄……」
我頓了一下,「就像那種輕飄飄的氣球往前拱,她一顛一顛的跟著小女孩。」
弓慎允皺眉。
「車站裏沒有巡視員嗎?」
「沒有,月臺上一個人也沒有。太安靜了,就像在另一個世界。」
「你後來是怎麼離開地鐵站的,還記得嗎?」
「逃出來的,拚命跑……」
我心緒起伏,「回到家也有奇怪的感覺,屋裏很冷,越來越冷。」
「你一個人住?」
「是。」
「繼續。」
「我一直暗示自己隻要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怕,天亮了就好。
」
我深呼吸,「可是,半夜醒來我感覺到背後有人。」
「會不會你做夢了,夢醒時意識不清醒。」
「不是!」
我很肯定,「我床上有人,就在我身後,我不敢回頭,也不敢睜眼。」
「我們的大腦有時會騙人,可能因為情緒緊張給你一種假象。」
「我沒有臆想癥。」我大聲打斷他,又激動起來。
「放輕鬆,我隻是說一種可能。」
我想哭:「那東西就在背後,我能感覺到後頸有氣在吹。」
「可能沒關窗,也可能是空調送風。」
「預報有雨,睡前我關了窗。空調壞了,還沒來得及找維修。」
「那個東西對你有實質傷害嗎?」
我搖頭。
他看我一眼。
「可你不知道有多難熬,在黑暗裏,感官無限放大,鼻子呼出的熱氣無數次被擋回來。那東西離我很近,它在觀察我。」
我搓著手臂求助他。
「弓醫生,你能幫幫我嗎?」
弓慎允撂下筆:「洛雅,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