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病好了,我們就生一個女兒,小名就叫糖糖,我想她一定會喜歡的,先說好了,你現在答應我了,以後可不能耍賴。”
“好,絕對不耍賴。”傅衡逸越發溫柔,低頭時,沈清瀾依舊睡了過去,最近幾天,沈清瀾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跟她說著話轉眼就能睡著。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融化了她麵龐的清冷,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溫柔。傅衡逸輕輕摸著她耳邊的發,輕笑,“真是個小豬,這樣都能睡著。”他的手輕輕地顫抖著,不明顯。
而伊登這一呆就是三天,在這三天時間裏,沈清瀾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即便是醒著的,腦子也不是很清醒,難得清醒的時間大部分都在下午,身上時不時伴隨著高熱,傅衡逸一直待在病房裏,就連衣服都不曾換過。
“傅衡逸,你的胡子好長了,你多久沒有刮過胡子了?”沈清瀾的手摸著傅衡逸的下巴,嫌棄地說道。
傅衡逸笑笑,“你不是說我有胡子的樣子最迷人嗎?我這是特意養起來給你看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你可別看我現在是個病號就欺負我。”沈清瀾側目。
“不記得了,那我提醒你,就是上次我回家的時候,還記得嗎?”傅衡逸的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暗啞,似魅惑。
沈清瀾眼睛閃了閃,輕笑,“那我現在不喜歡了。”
傅衡逸寵溺一笑,“好,那我現在就去把它刮了。”
沈清瀾點點頭,“等我病好了之後我幫你刮。”
“好,我等著,以後我就不刮胡子了,都讓你幫我刮。”傅衡逸笑著說道,然後走進了衛生間,等到沈清瀾看不見他了,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麵無表情地給自己刮著胡子,傅衡逸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每天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清瀾一天天地虛弱下去,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許久,他才捧起冷水洗了一個臉,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京城早已是銀裝素裹,冰冷的水刺激地傅衡逸頭腦恢複了一些冷靜,走出去時,他的臉上已經重新掛上了笑容。
“你的老公帥嗎?”傅衡逸輕聲問盯著他看的沈清瀾,沈清瀾點點頭,“很帥,你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人。傅衡逸,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才能擁有你這麼帥的老公。”
傅衡逸輕笑,在床邊坐下,“想不想曬曬太陽?”
沈清瀾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好。”
傅衡逸將她抱到輪椅上,又拿了一床毯子蓋在她的腿上,見她推到窗邊,“你看,地上的積雪還沒化呢。”
“是啊,我記得去年下雪的時候,你帶著昊昊堆了一個雪人,安安就直勾勾地看著那個雪人,一直拉著我的衣角,也想去玩,原本還想著等到今年的第一場雪,就讓你帶著他堆雪人呢。”
“沒關係,錯過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還有第二場第三場,京城的雪這麼厚,肯定不會這麼快就化了,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帶著安安堆雪人。”
夫妻兩正在說話呢,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傅衡逸起身去開門,來的是方彤和於曉萱。
於曉萱是昨天剛從韓奕的口中得知了沈清瀾病重的消息,立刻就從劇組趕回來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生病後的沈清瀾,哪裏想到她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她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
沈清瀾笑笑,“是不是我現在的樣子太醜,嚇到你們了。”
方彤和於曉萱搖頭。
“誰說你現在的樣子醜了,你即便是病了,要是病西施,依舊美的令人驚豔。”方彤笑著說道。
於曉萱附和,“對,方彤總算說了一句實話,清瀾,你依舊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沈清瀾嘴角輕勾,“我現在的樣子大概也隻有你們還覺得我漂亮了。”
“我說的是真的,誰敢說你醜就給我站出來,看我不打死她。”於曉萱擼袖子。
沈清瀾輕笑,“曉萱,你都是孩子媽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
“嘿嘿,我就是這樣的性子嘛。”於曉萱在沈清瀾的身邊蹲下,握著沈清瀾的手,“清瀾,你又瘦了,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將你喂胖一點,不然每次跟你站在一起,都顯得我臉圓。”
“好,下次我們就去學校旁邊的那家麻辣燙,好久不吃了,竟然還有點想念。”沈清瀾笑意溫柔。
方彤在沈清瀾的另一邊蹲下,握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清瀾,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出院了。”
“真好,等你出院了,我們一定要去魅色慶祝一下。”於曉萱開口。
傅衡逸見方彤和於曉萱來了之後,沈清瀾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悄悄離開了病房,去找了伊登。
伊登還在化驗室裏待著,跟他一起的還有幾個專家,伊登隔著玻璃看見傅衡逸在朝他招手,走了出去。
“伊登結果怎麼樣?清瀾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我怕她堅持不了多久。”
伊登聞言,臉色猛地一沉,“就快了,我在清瀾的血液裏發現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跟我曾經給秦妍注射的很像,但是又不一樣,更像是一種變異病毒。我現在有種懷疑,在上次的營救行動中,清瀾很有可能被接觸了這種病毒的感染源,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感染上的,我需要你的配合,幫我問問清瀾可能的感染源是什麼。”
“好,沒問題,這種病毒的感染的途徑是什麼?”傅衡逸沉聲問道。
“直接注射,要麼就是血液傳播,直接注射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秦妍還沒這個機會將病毒注射到清瀾的體內。”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問清瀾。”走了兩步,傅衡逸停下腳步,看向伊登,“伊登,你曾經研究出這種病毒的解藥,那麼清瀾的病你是有把握的對不對?”
伊登眼神微閃,眼底閃過一抹痛楚,“這種病毒跟我注射到秦妍體內的不同,它是那種病毒的變異,那種解藥對她無效。”
傅衡逸的心就不像是被人在冬天裏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心。
“但是不管怎樣我都會竭盡全力去救治清瀾。”伊登鄭重說道。
“需要多久?”傅衡逸問,沈清瀾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堅持多久誰也說不準。
“最快兩個月,但是我會先研究出一種抑製劑,將這種病毒暫時凝固在她的體內,防止她進一步的異變。”
“好。”
傅衡逸剛走到沈清瀾的病房門口,就看見於曉萱蹲在地上,肩膀輕輕聳動,而一旁的方彤也是眼眶通紅。
“清瀾呢?”傅衡逸輕聲問道。
“已經睡著了。”方彤答。
於曉萱的情緒從沈清瀾的病房裏出來就崩潰了,再也維持不住在沈清瀾麵前的無異樣。
“傅爺,清瀾她到底怎麼了?”於曉萱抬頭,淚眼朦朧地問道,明明上次見麵沈清瀾還好好的呀。
傅衡逸眼神幽幽,“她隻是暫時生病了,很快就會好的。”說完也不再管他們,直接就開門進去了。
方彤將於曉萱從地上扶起來,“別哭了,我相信清瀾會沒事的。”
“我就是心疼,你剛才看到了吧,好端端的人被折磨成那個樣子。”於曉萱哽咽地說道。
“沈家和傅家請了那麼多的名醫專家,清瀾一定會沒事。”方彤說道,拍拍於曉萱的肩膀,“別哭了,讓人看到還以為清瀾真的怎麼了呢。”於曉萱是公眾人物,身邊隨時會有狗仔跟蹤,這次他們雖然避開了,但是難保不會遇上,要是被人拍到於曉萱這個樣子,大概新一輪的輿論風暴就又要來了。
於曉萱擦幹眼淚,平複了一下心情,拿出墨鏡帶上,遮住自己通紅的眼睛,這才跟方彤一起離開醫院。
傅衡逸走進病房,沈清瀾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睡顏安詳,難得的嘴角掛著笑意,他在床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她的容顏。
今天沈清瀾睡的時間並不長,沒多久就醒來了,她開眼睛就看見傅衡逸正在注視著她,嘴角輕揚,“我剛才夢見你回來了,結果還真是。”
傅衡逸莞爾,“做夢總是夢見我?”
沈清瀾嗯了一聲,“是啊,最近經常夢見你。”
“清瀾,伊登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傅衡逸突然嚴肅了神情。
沈清瀾微愣,繼而一笑,“說吧,任何結果我都可以接受。”
“你確實感染了一種罕見的病毒,是秦妍體內病毒的變異,主要通過血液傳播,你好好想想上次去救顏夕,你接觸過什麼?”
沈清瀾臉上的笑意隨著傅衡逸的話而漸漸消失,等到傅衡逸說完,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笑容,她一臉的沉思,仔仔細細地將那天的經過回憶了一遍,眉頭皺的很緊。
“那天我被一條蛇咬了一口,但是蛇並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