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你們去問過伊登醫生嗎?當初衡逸的腿那麼嚴重都是他治好的,或許他會有辦法呢?”溫兮瑤忽然開口。
一語驚醒夢中人,傅衡逸和沈君煜益對視一眼,對啊,他們怎麼將伊登給忘記了呢。而傅衡逸比沈君煜更清楚伊登的身份,知道他在病毒研究這方麵更加擅長,或許他有辦法查出沈清瀾身上的病因。
傅衡逸立刻就給伊登打了電話,伊登聽了傅衡逸的話,立即說道,“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買機票,等我。”
“怎麼說?”沈君煜看著傅衡逸。
“他今天就會買機票趕過來。”
“那就好,他幾點的航班,我安排人去接他,不,我親自去接他。”沈君煜說道。
傅衡逸將伊登的號碼給了沈君煜,“這是他的號碼,你到時候聯係他,我先帶安安走了。”
沈君煜點頭,也沒問傅衡逸要帶安安去哪裏,安安抱著爸爸的脖子,趴在爸爸的肩上,一副依賴的姿勢。
“媽媽。”安安人未到,聲先到,沈清瀾正抱著手機看沈君煜發過來的視頻呢,就聽見了安安的身影,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病情加重了,出現了幻聽,然後就看見了一枚小炮彈直直地衝了過來。
沈清瀾今天精神好了一些,就讓護士扶她到椅子上坐會兒,結果就被安安給抱個一個正著,沈清瀾下意識地抱住了兒子,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生病呢,將兒子給拉開,看向跟在後麵的傅衡逸,“你怎麼將他給帶來了。”
傅衡逸一臉的沉靜,“他想你了,我哄不好他,隻好將他帶來了。”
“將他帶走,快點。”她身上的病因未明,要是傳染給了安安,她就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清瀾,不要這麼緊張,這種病未必會傳染,你看我們這些人接觸你這麼久不是也沒有怎麼樣嗎?”
沈清瀾一想也是,楚雲蓉天天接觸她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想到這裏,沈清瀾看向兒子,就看見安安正一臉委屈地看著她,小臉上掛著淚珠子,顯然是聽懂了沈清瀾剛才讓他走的話。
“安安,媽媽不是讓你走,媽媽是擔心你。”沈清瀾心疼兒子,彎腰想要將安安抱起來,卻怎麼也抱不動,她的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苦笑,“安安,媽媽生病了,抱不動你了。”
安安卻上前兩步,抱住了沈清瀾的腿,仰著小臉說道,“媽媽,我想你了。”
聽著兒子軟糯的童心說著想念的話,沈清瀾的眼淚瞬間決堤,她微微側頭,抹去眼淚,笑看著兒子,“媽媽也想你。”她看向傅衡逸,傅衡逸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安安抱到了她的腿上。
安安乖巧地坐在沈清瀾的懷裏,似乎是知道媽媽不舒服,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亂動,就讓沈清瀾抱著,沈清瀾的頭貼在兒子的臉頰上,“安安,媽媽很想你。”
安安輕輕抬起小手,幫沈清瀾擦去臉上的眼淚,“媽媽不哭,安安也不哭。”
沈清瀾的眼淚卻流的更凶了,生病的這段時間她的情緒一直是平靜的,可此刻看到兒子,心中卻湧起一股又一股的酸澀。
傅衡逸上前,將母子兒子抱在懷裏,柔聲開口,“清瀾,一定會好的,我已經聯係上伊登了,他馬上就會過來,你很快就會沒事了。”
門外,剛從家裏趕來的楚雲蓉看到病房裏的這一幕,捂著嘴,靠在牆上淚流滿麵,為什麼受苦的總是她的女兒?小時候她已經過得那麼苦了,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幸福,為什麼不能讓她繼續幸福下去呢,老天爺,你對我的女兒溫柔一點行不行?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啊。
沈謙擁著妻子,似乎也在一瞬間蒼老了很多,他是今天才得知消息從部隊裏趕回來的。
楚雲蓉在丈夫的懷裏泣不成聲,沈謙見妻子情緒激動,就帶著她下去了。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楚雲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沈謙擁著妻子,“雲蓉,別哭了,清瀾會沒事的。”
“阿謙,我心疼,你是沒有看見清瀾的樣子,她現在瘦的已經不成人形了,每次看到她這樣,我就感覺有人拿著一把刀在我的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雲蓉,你是一個母親,現在清瀾這個樣子,你更應該堅強,要是讓清瀾看到你現在這模樣,不是讓她擔心嗎?”
“對,你說的對,阿謙,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冷靜一下,我平複一下心情。”楚雲蓉說道。
沈謙拍拍妻子的肩膀,“雲蓉,相信我,清瀾會沒事的。”
楚雲蓉連連點頭,但是臉上的神情卻絲毫也沒有放鬆。
Y國,金恩熙和安德烈聽說沈清瀾得了怪病,心中都擔憂不已,金恩熙催促伊登,“你趕緊去吧,安那裏要緊。”
“恩熙,你這裏……”伊登也擔心金恩熙和茜絲莉的情況。
“我茜絲莉不用你擔心,你現在先去看看安的情況。”
安德烈也開口說道,“恩熙和茜絲莉交給我就好,你去吧,有情況隨時跟我們聯係。”
“好,那這裏就拜托你了安德烈。”伊登說道,看向金恩熙,“恩熙,這段時間是你傷口恢複的關鍵期,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早上看過,這次的植皮手術比上一次要成功,新皮膚正在慢慢生長,你絕對不能碰它,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感覺到跟痛苦,但是再痛苦你也要忍著,隻要這一次的植皮手術成功了,那以後的手術你就可以少受很多的苦,明白嗎?”
“我知道,我會嚴格按照你的說的去做,也會讓安德烈監督我,放心吧,我比你更在乎我自己的這張臉,安那邊有情況的話,你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們,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好。”伊登應道,準備了一些必要的東西之後就走了,金恩熙與安德烈對視一眼,她的臉上纏著紗布,隻露出了兩隻眼睛和嘴巴。
“安德烈,你說安會沒事嗎?”
“會的。”
安德烈肯定地說道。
沈君煜親自來接的伊登,“伊登醫生,我給你安排了酒店,現在我就送你去酒店吧。”盡管內心很著急,但是沈君煜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緒。
“不用,你直接帶我去醫院,我先去看看安……清瀾的情況。”
沈君煜自然是求之不得,“好。”將車子開得很快,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醫院。
而這已經是沈清瀾住院的第七天。
安安已經被沈謙他們給帶了回去,這裏畢竟是醫院,並不適合小孩子待。
伊登將沈清瀾的所有檢查結果拿過來仔細地看了一遍,又給沈清瀾仔細地檢查了一次,眉頭皺的很緊,“伊登醫生,我妹妹什麼情況?”沈君煜忍不住開口問道,交握的手昭示了他此刻的緊張。
沈清瀾倒是為所謂,比起沈君煜和傅衡逸的緊張,她就要放鬆多了,“伊登,你直接說吧。”
“清瀾,不好說,我現在暫時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你的症狀確實就像那些專家說的那樣,跟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很相似,但是卻比病毒性感冒要頑固很多,我的猜測也跟他們一樣,你應該是感染了一種很罕見的病毒,但是現在到底是什麼我還無法確定。”
伊登說道這裏,看向了陳院長,“陳院長是吧,你們醫院應該有化學實驗室,我想借用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有沈君煜和傅衡逸在這裏,陳院長自然是同意的,伊登采了幾管沈清瀾的血液樣本,直接就跟著陳院長離開了。
沈君煜神情頹喪,伊登沒能檢查出沈清瀾的病情,讓他懷著的希望一下子就打碎了,這樣的心情無異於雲端跌落到穀底。
“哥,我想吃新華路上的那家生煎包了。”沈清瀾開口,聲音虛弱,這幾天她的胃口很差,基本吃不下多少東西,現在聽到妹妹說想吃東西,哪怕知道她是故意想讓他離開,沈君煜也舍不得拒絕她。
“好,哥哥現在就去給你買,然後再給你帶一碗蔬菜粥好不好?”
“嗯,謝謝哥。”沈清瀾微笑。
等到沈君煜離開之後,沈清瀾伸手揉了揉傅衡逸的眉頭,“不要皺著,不好看。”
“清瀾。”傅衡逸握住她的手,忽然語塞,他已經向上級請假了,沈清瀾病成這個樣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歸隊的,而他也在心中暗自慶幸當初退出了尖刀,不然哪裏有可能請假專心照顧沈清瀾。
“不要皺著眉頭,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希望渺茫,傅衡逸,我想活下去,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我想陪著安安長大,我想給你生一個女兒,我想跟你慢慢變老。”
“嗯,會的,你想的這一切都會實現的,我答應你,等你這次病好了,我們就生一個女兒,跟你一樣的女兒,嬌嬌軟軟的,會叫著我們爸爸媽媽,會叫安安哥哥,我們就陪著他們兄妹長大,然後看著他們結婚生子,而我們則牽著手一起慢慢變老,等到我們都白發蒼蒼的時候,我就跟你一起漫步在夕陽下。”傅衡逸的嗓音溫柔而磁性,這是無數次出現在沈清瀾夢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