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音指導沈清藍練習了近一周的圍棋,沈清藍總算把五子棋思維的壞習慣改了過來。
沈清藍提議周末的時候圍棋社全體成員包個圍棋訓練場,這樣一來既可以練習圍棋,也可以等同於休閑度假,最主要的是,可以體驗不同的環境。
社團活動教室的一角,新成員薑與楠隻微笑著回應道:“好啊,我可以,周末無事。”
阮時音抿了抿嘴唇:“可以是可以,就是……周末我有鋼琴課,要想辦法請個假。”
聽完阮時音對此有些為難,韶安然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時音姐,沒關係,下次你有時間就和我們說,我們再一起去就好了。”
“可我,其實,也不想學鋼琴。”
她說完,韶安然瞳孔微震。
“比起鋼琴課,我現在突然覺得圍棋還更有意思些,特別是,和大家一起下棋的是時候,而鋼琴,我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彈奏。”阮時音歎了歎氣。
薑與楠打理棋桌上的黑白棋子,將它們收回原本存放的小木盒中,笑了笑:“那,時音為何要學圍棋?熱愛?輸贏?”
都不是。
阮時音搖搖頭,腦海裏浮現出來一個少年的身影,少年就坐在她身旁,笑容似春日的朝陽,溫暖得她一刻也不想離開他。
她將目光從韶安然身上收回,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幾口:“不知道,我看過圍棋比賽,喜歡那種一群人安靜地坐在一起,緊張地等待結局的那種氛圍。”
韶安然咧嘴一笑,與阮時音對視,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後,他替她解釋:“我懂了,時音姐應該是喜歡有同伴在身後的那種感覺,而圍棋社可以讓你不再是一人孤身奮戰。”
“大概吧。”阮時音勾了勾唇,心底卻樂開了花。
“那麼……清藍呢?”
薑與楠問。
沈清藍看了看窗外,撇嘴,神色中透露些許遺憾:“我啊,小時候和爺爺下棋,玩著玩著就入迷了,爺爺陪了我一整夜。”
話還未說完,沈清藍歎了歎氣。
沈清藍的爺爺年少時也曾鮮衣怒馬、青春燃燒,他曾一度想要登頂世界圍棋比賽的巔峰,隻可惜,即使是天之驕子也有失手的時候,最後一場比賽,由於他過度緊張,導致提前放子,輸了。
這一輸,便一生心結未解,他再未登上舞台。
想到這裏,沈清藍隻是莞爾一笑:“我啊,是為了爺爺才來學圍棋的,我要延續他的夢想。”
薑與楠一雙圓潤的杏眼微動,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將想說的話收回。
韶安然察覺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薑與楠學長,你呢?為什麼學圍棋?”
“我……”薑與楠停頓了片刻。
話音未落,韶安然的眼神落在薑與楠校褲上的破洞,破洞是被修補過的。
薑與楠的家庭情況似乎不是太好,他不像阮時音和韶安然那樣出生就含著金湯勺,想學什麼都不會有桎梏,而他,省吃儉用就為了能上學,此外,沒有多餘的錢學圍棋。
韶安然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拉起他的手:“學長學長,你應該是喜歡圍棋的吧?”
薑與楠愣了愣:“嗯。”
“無論如何,我們是一個整體,我會教你學圍棋,社團本就不收費,都是為學校同學服務的哦!”說完,韶安然眼睛裏似乎有一萬顆小星星。
韶安然的這番舉動引起了阮時音的強烈關注,她隻是欣慰般笑了笑,沉下了心情。
“好了,我倒是好奇,白之棠和蕭瑾為何學圍棋?又為何要來圍棋社?”
阮時音左看右看。
啊咧?那兩個人何時竟然逃跑了?
“蕭瑾學長和白之棠學姐呢?”
鐺鐺……
最後一場放學鈴聲響起,時間來到了晚間七點,周五晚的校園已經空蕩蕩了,社團活動樓隻剩下圍棋社還亮著燈。
他們各自加進圍棋社的微信群後便相互告別了,離開校園時,阮時音恍惚間在前方看見了白之棠和蕭瑾的身影。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隻見白之棠甩開了蕭瑾,一言不發,麵色鐵青。
阮時音追上了蕭瑾,蕭瑾那雙細長的眼睛似乎透露出對她的不滿,她鼓起勇氣才遞給他一個微信二維碼。
“蕭瑾學長,要加社團微信群。”
他有些不耐煩:“必須加嗎?”
“對……周末有社團活動。”在他的氣場下,阮時音的氣勢也被他壓低,她大口喘著氣,擔心蕭瑾會嚴詞拒絕。
但是蕭瑾眉頭微動,又道:“白之棠,她會去嗎?”
阮時音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