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抱歉,都是我的錯(1 / 3)

阮時音打碎韶家房子天花板的事情還是敗露了,畢竟她家唯一的一架私人飛機也被她拿出去倒騰,還留在韶家的院子裏,拿不回來了。

阮澤趕到韶家時,怒火中燒,一巴掌落在她左臉,左耳嗡嗡響,紅了半顆腦袋。

“跪下!”

父親一聲嗬斥,她抵不過眼前龐然大物的威脅,隻好在他麵前跪下來。

阮時音對自己感到存疑,不僅如此,她還對阮家感到存疑,更甚,她感覺自己無法理解全世界。

她為什麼要存在於這個世界裏?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她要做什麼?環繞哲學三大問題,簡直是天花板級別的未解之謎,她隻覺得頭痛無比。

怎麼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對啊,嗬,她冷笑一聲,好巧不巧,她就是那個“天選之子”。

父親阮澤,阮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實際掌權人,名下坐擁十幾家公司,還同時經營著幾家跨國公司。

他最喜歡的對阮時音說的幾句話是“錢夠不夠用”、“卡上又打了三百萬自己看著辦”、“學習成績不好不許繼承家業”。

阮時音早就聽煩了,可人人都覺得,她作為富家千金,裝慘就等同於矯情。

不好意思,她不僅不矯情,她還時時刻刻要與自己的母親、那位阮家主母鬥智鬥勇。

母親舒悠,出身大世家,明明腹有詩書且名校畢業,對自己的女兒的教育方式卻苛刻到了極點,譬如阮時音考了100分,她卻說“你怎麼才考這麼幾分”、“全家就你最差勁”、“連你姑媽都比你強”。

早已過了叛逆期的阮時音對這些話不以為意,她現在是一隻脫韁的野馬,目標是:逃離阮家,自立自強!

阮時音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泣,心情卻很平靜。

甚至在阮澤一一羅列她的問題時她也冷漠處理、隻答不辯:“是是是,對對對,您說的都對。”

“態度能不能好點?!”

“我的態度很好了,也沒有和您對著幹。”

阮澤氣不打一處來。

她隻心想,合著麵對長輩,頂嘴是錯,恭順也是錯,嘖,做人類的孩子真難。

她雖然知道是自己的一時任性,才釀成了這樣的後果,但她並不想屈服,畢竟她在父母麵前畢恭畢敬十多年,身上的逆鱗正悄然生長。

“父親,韶家房頂我會賠付,私人飛機我現在沒錢賠付,日後女兒掙了錢,一定第一時間補上,如果您不信,可以寫欠條,簽字畫押。”

“幼稚,胡鬧!”

阮澤不停地責備她,在韶安然眼裏看來,阮澤不過是想要保存自己作為集團大總裁的臉麵罷了。

韶安然不忍她跪在自己麵前,便拉了拉自己父親韶光易的手:“抱歉,都是我的錯。”

隨後,他又向阮澤鞠了一躬:“阮叔叔,抱歉,都是我的錯。”

阮時音一陣驚愕。

“我沒見過私人飛機的樣子,好奇,就讓時音姐姐帶我一起,開到我家來了,咳咳,而且……”他心虛般瞥了一眼阮時音,“司機其實是我。”

韶安然的父親眉頭緊鎖,忽而又歎了歎氣:“也就是說,你自己把自己的小木屋弄壞了?”

韶安然點點頭,他不敢看阮時音的神情。

阮時音沉默半晌,有人為她解圍,大好的機會,不要白不要,因此,她並未告知真相。

韶安然又道:“阮叔叔,不要怪罪時音姐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

阮時音像是心情放鬆般,心跳的速度也漸漸平穩起來,卻不知為何,心尖上像是突然多了某種東西,她瞥眼瞧見韶安然擔憂的神情,不禁雙耳發燙。

阮澤的表情並未有過半分動容,反而是韶光易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韶光易牽起阮時音的手:“好了誤會都解開了,小姑娘就別跪著了,看你們兩人這樣子……你和咱們然然是好朋友吧?既如此,不如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

他說了那麼久,然而阮澤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時音,回家,等下我派人來打掃,抱歉了。”

阮澤向韶光易鞠躬。

韶光易左看右看,眼珠子打轉,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唉唉,先別走嘛!這兩個孩子平時忙,想玩也不容易,不如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