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兒自有感悟時,一直進度甚慢,也無仙人點撥,如今已有百年方修成人形。這番被人打傷,占了巢穴,更被打成原形,哪裏有什麼神通。小恩公切莫笑話小老兒了。”鯉魚精說完後又笑道,“今日,得小恩公法力加持,又覺法力猛進,這叫小老兒不知道如何感謝,隻是不知道小恩公怎麼習得這天龍真法,這可是龍族不外傳真法。”
其實,陸飛所習真法,並非天龍真法,隻是這鯉魚精並不知曉,他隻見過一頭小龍曾使過這等真法,便誤以為陸飛所習也是此等真法。當年水宗的真水道法和龍族的天龍真法同時水係一脈,頗為相像,自真水道法當年被滅後,水派真法隻有龍族擁有,這鯉魚精不過修習百年,如何知道當年水宗的風采甚至蓋過龍宮。
陸飛想到當日和尚的話,嘴上分辯道:“我這水法,曾得到一個仙長所授,並非龍族水法,隻是,你家在什麼地方,又怎麼會被打傷?
小老兒見恩公有問,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情況向陸飛一一道來。
原來這小老兒的巢穴便在離義許莊不遠的“孩兒湖”,湖麵寬闊,湖底頗深,鯉魚精便在那裏修行,自其感悟以來,頗以為了不起,在湖裏任意遨遊。這樣的日子十餘年之久,直到見過幾家年輕子弟,一身道法修行高深,比之,天壤之別。那一年左右,它東躲西藏,深恐被這些仙家弟子發現,這其中便有一條小龍,在那湖中,千雷萬霆,激繞其身,激起的水柱,高達數丈,浪花飛濺,驚心動魄,鯉魚精方才知道天下之大,人外有人,一年之後,仙家弟子才散去,它再也沒有見過此等高深法力之人,也自知不足,潛心修煉。這樣平靜的日子慢慢的過去,隻不過霰雪雨雹有九十餘次,尚不足百年。
在這幾十年裏,鯉魚精無意發現一處隱蔽洞府,但頗為簡陋,隻有一處石床,再無長物,隻是壁上一幅仙人畫像,凝於壁上。起初無論鯉魚精怎麼取水衝刷,顏色絲毫未變,自此數十年來,鯉魚精自此再不敢有所不敬。
最近又有一群精怪在這裏尋找什麼,和當年的那些仙家子弟一般,最後一無所獲也都散去。
這夥精怪中,有一個蛤蟆精甚是厲害,一身法術了得,善使符籙,作道士打扮。一眾精怪散去後,他仍不死心,便又悄悄地摸回來。鯉魚精知道自己修為深淺,見有來人,便躲在洞府裏,等到人都散了再出來。這回卻不小心被那蛤蟆精發現,尾隨至洞府,要鯉魚精讓出洞府不算,還要給他看守洞府。
鯉魚精想要和他爭鬥,打鬥了數十個回合,那蛤蟆精一個符籙過來,寒芒一現,便將自己定住,然後馭出飛劍,宰斷自己一隻腳,一口黑氣噴來,便將自己打回原形,周身被黑氣籠罩,難以施展靈力,自己身上的修為是越來越弱。打回原形倒也罷了,蛤蟆精在洞府劃了個圈,把這鯉魚精放在其中,日日戲弄。
在這洞府中,蛤蟆精什麼也沒有找到,見洞壁仙人畫像後,日日參悟,也是不得其解。現在對這仙人畫像頗為失望,也不再勤加參悟,隻是白日參悟修煉,夜晚出去。這幾日怕是玩的厭了,就將自己同幾隻鯉魚送到這邊來做下酒菜,若非陸飛相救,怕是已成幾個凡人的食物。
說完之後,又是一番感謝。
陸飛聽到此處,安慰道:“老丈不需如此,你我雖有人魚之分,卻同是修道之身,求的就是得道成仙,隻是那個蛤蟆精確實可惡,占人家園倒也罷了,還要傷人身體,日日戲弄。”
鯉魚精聽的此話,認定此人就是自己的救星,隻盼他救人救徹,立即下跪到陸飛麵前道:“我亦有得道成仙之夢,隻是修為甚淺,能得天地感悟,心懷感激,死不足惜,那蛤蟆精占我洞府,那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本也不過就是暫借他人居所,隻是如此羞辱老兒,此等毀我身體、滅我尊嚴的屈辱,老兒時時不忘,今日虧恩公所救,以恩公一身修為,它定不是你的對手,隻求恩公助我報得此仇。”
鯉魚精停了片刻,見陸飛還在猶豫,便又道:“到時候,我願將洞府讓於恩公,即使做個看門叟我也願意,恩公在那裏參悟,說不定能得大道,也能提攜小老兒。”
陸飛到還在猶豫,阿皮忽然急拽他的褲腳。隻見阿皮對這窗外,狂叫幾聲,似有憤恨。陸飛心想,莫非阿皮要我答應。隻是自己何等情況,自己心裏明白,空有一身真力,也不會用符籙,那日惡乞丐的符籙也是了不得,也不會用阻擋飛劍,更別說什麼障眼法、搬運法、定身法等等,如何是哪蛤蟆精的對手。便把這些和老頭一說言語懇切,不由得鯉魚精不信。
鯉魚精聽了陸飛講述自己情況,便道:不如這樣,恩公法力高強,雖說法術全無研究,但老身還有一番拚鬥經驗,到時候小老兒上前,恩公以法力助我,定將那狗賊擒獲。”然後又是一陣懇求。
此前就說陸飛不會拒絕之道,這番被那鯉魚精懇求,十分為難,最後沒奈何,便也答應下來。他心裏去想:若是碰到那個蛤蟆精,定要先探真假,若是這鯉魚精騙我,我便撒手不管。既然答應,一人一狗一魚便各自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明日去會會那個蛤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