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猝不及防,被阿皮撞飛。倒在地上不再動彈。陸飛這回傻眼了,他才不相信自己的阿皮能將人撞死,但小二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反應。隻聽旁邊掌櫃的大聲驚呼:“殺人了!”
這一聲驚呼之下,人群頓時亂了起來。忽然,躺在地上的小二身子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來,直奔店鋪裏去。一轉眼,手裏已經拿了兩把菜刀奔了出來,要找陸飛和阿皮拚命。
忽然陸飛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暖暖的小手拽住,不及去想,就跟著小手的力氣一起奔跑起來,阿皮則跟在身後。不一會兒便甩掉了憤怒的店小二。
兩人一直奔到無人處,這才停歇下來,陸飛拍拍胸脯,對小乞丐說:“今日,被你害苦了。”
小乞丐怒道:“我助你脫身,你不謝我,反來指責我,吃了店家饅頭的可是你家的癩皮狗。”
陸飛想了想,卻是如此,但他口上也不饒人:“若非你把饅頭扔來,我家阿皮怎麼會吃,我家阿皮向來都是很乖的。”
“原來你的狗叫阿皮,真是很棒,一口就從能咬住我扔的肉饅頭,真機靈。”小乞丐嘻嘻地笑了幾聲,“隻是可惜主人是個鄉下傻子。”
陸飛聽這話,知道乞丐少年嘲笑自己是個鄉下小子,心裏有幾分惱怒,一腳踢在阿皮的屁股上,對著阿皮叫道:“你這死狗,但凡碰到吃的,便像個無賴似的,我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陸飛說這話兒想到的卻是慕容,當日阿皮對慕容的手段十分害怕,躲在陸飛後麵,等到慕容拿出好吃的之後便跟慕容親熱的要緊。
小乞丐以為陸飛是在指桑罵槐,一把抓住陸飛的衣襟,手上的黑灰全都站到陸飛的身上了。陸飛這才貼近看著少年乞丐,雖說這少年臉上和手上髒兮兮的,但是脖子、耳朵卻是粉白粉白,耳朵上還有個耳眼。
陸飛趕緊把手放到背後,挺著瘦弱的小胸脯對小乞丐道:“我好男不和女鬥,你快快放手,不然你就要倒黴了。”
小乞丐被他識破,更不放手。手兒忽然鬆開,在他胸前拍了一掌。這一掌並沒有多少力氣,關鍵在於陸飛根本來不及反應,掌心裏傳來一股熱火從被拍出蔓延,隻是這般炙熱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陸飛凝聚的天元重水消去。雖然隻是一刹那,陸飛卻感受到細微的變化。不由大吃一驚。
小乞丐更是大吃一驚,自己的手段自己清楚,雖說並沒有想要傷他性命,但是用在凡人身上竟然全無用處根本不可能。再細看陸飛頂上並無靈氣凝聚,心中更是疑惑。她並不知道陸飛被越來以大法力掩蓋他天河真氣。反噬修道之人,體內真力凝煉,必有真氣散發,故人間武術集大成者內家高手最後也能三花聚頂。但凡修道之人為了不露真法,必有長輩傳下隱匿法決,隻有一些散修之人和山間妖族自我感悟,不曾習得高深法決,法力難以隱匿,被開天眼者察覺,便以為厲害非常。卻不知道真正的高人向來是不露真相。
陸飛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如這小乞丐一般的練氣士,前幾日不知道碰到多少,何況人家更是女兒家,也不惱她無禮。把阿皮一把抱在懷中,對小乞丐道:“雖說惹了事端,但還是謝謝你給我們家阿皮一個肉饅頭。”
看陸飛的態度誠懇,小乞丐也就不再生氣,但是剛剛的事情還是難以放下,對陸飛做了禮:“小妹是個散修家的,不知道小師兄是哪家門派弟子。”
陸飛道:“我哪裏有那麼好的運氣,是個沒有師父的家夥。”
小乞丐半信半疑道:“當真?那你一身道家真力從何而來。”
陸飛不好說出怎麼練來的道法,隻好隨口扯到:“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你看我連你一掌都躲不了,便應該知道我是沒人教的。”
這個謊倒也能圓的過來,剛才若非這少女拉走,怕是陸飛還在那裏暈乎乎地被菜刀追殺。
這個小乞丐也是單純,便也信了他的話,隻是陸飛是個好奇的種子,對什麼事情都喜歡問個究竟,“我看你也是修道的,為什麼打扮的像個乞丐一樣,何況你還是個姑娘。”
小乞丐道:“哼,我是山間的妖怪,不懂人間的道道兒,打扮成這個樣子才沒有人注意啊。”
陸飛是個機靈人,他自己扯了謊把話兒繞死了,現在小乞丐說這般話他是半點也不相信,但是人家把話兒也說死了,又怎麼好追問下去。
小乞丐見他不言聲,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自己的話兒還是懷疑自己的話兒,便對他說:“說了你又不信,我真是要小妖怪,好不容易躲開山裏那些大妖怪,到這城裏來玩玩。”
陸飛隻能“嗯嗯”的回應,小乞丐又道:“這個城裏你熟不熟,不如帶我逛逛如何?”
陸飛隻好說道:“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裏來,這是個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個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