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世上當真存在神仙嗎?還以為是我招搖撞騙的借口呢,張果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眼前發生的卻又偏偏是真的,毋庸置疑。
祥雲緩緩飄來,雲端之上佇立著一位白衣長袍的老者,半空之中彌漫著仙氣,也朝眾人撲鼻而來,這氣息與悟山的空氣有異曲同工之妙,且更為濃重,吸入肺部直感覺神清氣爽,有了使不完的勁,滿滿的都是愛。
“妙訣洞乾坤,道法藏萬物,奈何皆是非,談笑隱深山”這詩號響徹天際,聽了後振奮人心,“再來一個”,有人要求道,老者駕祥雲懸在半空並不理會。隻一揮衣袖,便使得在人頭之上胡亂竄動的小希騰空而起,控製其飛往祥雲之上。
張果成機智的行跪拜之禮,口中大喊:“師尊!”其他人等,亦向老者跪拜,方才接受了仙氣的洗禮,陷入踩踏事件的所有人都恢複了能量,傷痛痊愈,煥然一新,竟無一人傷亡,秩序井然。
確定一切無恙後,老者又揮了揮衣袖,控製小希飛回地麵,使之平穩著陸。小希覺的十分有趣而且刺激,對於方才飛行的快感意猶未盡,深深入迷。
“神仙保佑!”眾人其呼,又是一陣跪拜,整齊別致,氣勢恢宏。看來對於信仰,大家都有極高的默契。祥雲上老者並不為所動,始終一副看透芸芸眾生相的高大上姿態。此時又是一陣狂風襲來,緊接著一聲驚雷,“妙訣洞乾坤,道法藏萬物,奈何皆是非,談笑隱深山”,但見老者已騰雲飛往蒼穹之上,越飛越遠,在最遠處留下星星般的亮點,閃爍一下後,便蹤影全無。
張果成收起跪拜之禮,機智的對著方才神仙飛去的方向,大聲喊道:“師尊慢走!”
“神仙一路平安!”眾人跟著齊聲道。
張果成麵向眾人,“剛才場麵混亂,免不了鬧出人命,貧道隻好請師尊顯聖,施法搭救了你們。”眾人聽後並不生疑,因為都分明聽到張果成稱呼神仙為師尊,而且神仙也並未反駁等同默認,於是大家又對張果成感激涕零,深信其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擁有神鬼莫測之術。
眾人目睹了神仙,沐浴了仙氣,感覺此生已無憾事,對於那躺在棺材裏的趙員外麵部究竟是何表情,是一副哭喪的衰相也好,還是帶笑的遺容也罷,現已不足為奇。趙員外入土為安,群眾各自散去,張果成名利雙收。悟山此事便告一段落。
三年以來,小希都時常做著空中暢遊的白日夢,睡了做夢、醒著做夢都是飛行,飛行已然成為他畢生的追求,他知道這並非夢想,隻因曾被仙人施術而飛行,便終身不忘,
小希這時候正越過高山,飛往滿天星鬥,尋找失蹤的太陽和月亮,還要在上麵寫名字。但不知何時,輕如鴻毛的身體漸漸不堪重負,動彈不得,太陽出現了,火光刺眼,仿佛灼燒他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身體正在無限下墜,小希終於從夢中驚醒。眼前是一大群無知村民,手持火把,在火光照耀下一個個眼色緋紅,像極了嗜血惡魔,凶光畢露。
站在最前麵的便是張果成,已擺好了道場,桌子上麵符咒、木劍、銅錢、狗血等物一應俱全。“貧道掐指一算,今日醜時陰氣最弱,是除魔的最佳時機!”
“大仙是真有本事,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有人說道。悟山神仙顯聖事件後,宋家村無人不信張果成。
“今天,大家就隨我一起替天行道,滅了這三個妖魔。”張果成所指方向,立著三個木樁,上麵分別綁縛著張大河、宋小靜、小希。
因為吸入了一定量的毒氣,張大河現在感覺渾身無力,雙眼呆滯,當前的情況,老虎還是老鼠,現實還是夢境,有些傻傻分不清楚。殊不知已成砧板上的魚肉,陷入隨時任人宰割的險境。“你們是……”聲線發軟,張大河又清了清嗓子,“你們是誰啊?”
“你又是誰?”張果成反問道。
張大河迷迷糊糊說道:“我是……沙。”明顯還未恢複神智。
“那我又是誰?”張果成戲謔道。
張大河還真是配合,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你是……風兒,我是……沙。”張大河吸入毒氣後,夢中做了些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
眾人聽後捧腹大笑,張果成指著張大河,對眾人說道:“大家看到了吧,聽到了吧,這就是被妖魔迷惑的結果。當然,貧道曾試圖努力解救他,可他實在是不受感化,非要與那兩隻妖魔為伍,如今魔毒入腦,已再無挽救餘地。”
“來呀,上法器!”張果成吩咐道。立馬便有青壯者端著木桶,向張大河等三人走去,往其身上灌溉不明液體,從頭上開始淋遍了全身,十分粘稠,腥臭無比,這惡心的液體反倒使張大河清醒了大半,他認得這是狗血,還混合著火油,非但奇臭,而且要命,這感覺如同沐浴在那糞坑之中,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