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竹川臨溪烹魚 鄭恒離居悟道(1 / 3)

時值元至正十一年四月初,天氣微涼,晨初一縷嬌陽撒向大地,露珠映著嬌陽,晶瑩剔透,青草翠綠,時而微風弗過,翠綠的青草便伸出小手向太陽揮動,

此時一老一少二人牽著一隻毛驢踏著青草,徐徐而過,那老的約已到古稀之年,須眉皆白,身穿一件藏青色道袍,雙目有神,腿腳硬朗,全然不似個古稀老人,那少的是個約七八歲小女孩兒,麵容清秀,紮著兩個髽鬏,坐在毛驢上哼著一首謠歌,

那少女忽道:“爺爺,前麵躺著兩個人,是不是死了?快去看看,”那老人捋一捋胡須,道:“哪裏死了,我看沒有,”

我不管,我要去看,那少女搖頭晃腦,雙腳踢著驢肚子,那驢嗯昂地叫了一聲,那少女嗔道:“你還不滿意了,讓你馱著本小姐是你的福氣,”

那驢好似能懂人言一般,前後跳動,要將那少女摔下,那少女抓著韁繩,嗔道:“爺爺你看你這破驢又鬧脾氣了,”

那老人嗬嗬一笑,道:“我的小乖乖,修修跟了我也二十年幾年了,年紀比你爹兩歲呢!讓他馱著你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那驢又嗯昂的叫了兩聲,極為得意,

爺爺你幫驢也不幫我,我不跟你好了,那少女將嘴一蹩,別過頭去,

那老人嗬嗬笑了兩聲,道:“別鬧了,我們去看看那兩人死了沒有,”說罷便朝著那二人走去,那二人正是鄭恒與趙擎,

那老人走向鄭恒、趙擎二人,看了一眼鄭恒笑道:“這個倒是沒事,隻是吃了藥睡了過去,”又看了一眼趙擎,歎道:“這人五髒損毀如此嚴重,竟然還能活著,必定是吃了什麼藥物才能續命吧!”

那老人將手掌放在趙擎胸口,道:“看你我有緣,就救你一命吧!”說罷將一縷丹氣打入趙擎體內,

爺爺,他們死了麼?那少女不知那老人做了什麼,鼓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看著,

那老人也不搭話,又看向鄭恒,又道:“你也該醒來了,”那老人將食指指向鄭恒臍下三寸,微微用力一按,鄭恒立時醒來,鄭恒看向四周,見無元兵追來,便放了心,

你沒事就太好了,不過你身邊這位可不太樂觀,那老人看著鄭恒,隻見鄭恒眉目如畫,麵容清奇,已知鄭恒非凡人,

鄭恒看向那老人,道:“不知前輩是那方高人?晚輩多謝前輩搭救之恩,”鄭恒雖不喜俗套的客套話,不過凡年長之人皆喜懂理之人,有時也不免俗套,

那老人笑道:“客套話就免了,貧道俗家名字濮陽信,道號真陽子,路過此地見你二人躺在地上,順手救了你一救,不過我看那人卻得修養個十天半月的方能愈合,我正好要去一個道友哪裏,離此間不過二裏地,你二人可與我同去,待養好了傷,在走不遲,你意如何?”

鄭恒暗想:“這真陽子必是高人,跟著他或許有助丹氣修行,況大哥身體不容樂觀,還是與他一同去也罷!”隨即道:“既然如此,晚輩就卻知不恭了,”

我爺爺隨便說兩句你就當真了,那少女雙手抱在懷中,將頭別過,

鄭恒自然不會與她一般見識,轉身將趙擎負在身上,道:“請前輩前麵帶路,”那老人嗬嗬一笑,牽著毛驢便往前走,

你所學的丹術倒是不錯,體內丹氣生生不息,不知你師父所承何人?或許我也認得也不一定,濮陽信忽然說道,

我師父已經過世了,若要說起,他也算不得我師父,他隻是將功法給了我,他便死了,不過在我心中我師父隻有他一個,鄭恒眼神堅定,麵怒憂傷,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不錯,憑你自行修煉便也到了第二重境界,濮陽信歎了口氣,若有所思,

前輩,你所說得第二重境界是何以?鄭恒也大為不解,若說起來,自己已將《炎帝經》練到第三式,若是一式便是一重,那也該是第三重才對,濮陽信說鄭恒練到第二重倒是讓鄭恒不解,

你不知道你所修煉的《坐忘經》分作五重境界麼?濮陽信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以為鄭恒是竊取來的,

鄭恒暗道:“怎麼我學的是《坐忘經》可我不是一直修煉的是《炎帝經》麼?怎麼又成了《坐忘經》了,”鄭恒忽然又想到:“莫非是那第三道丹氣,我一直奇怪,體內為何會有第三道丹氣,莫非第三道丹氣便是《坐忘經》,可我又如何會有第三道道氣呢?”

鄭恒急拱手問道:“還望前輩將此功法告知於我,晚輩定當感激不盡,”濮陽信看了一眼鄭恒,看他不像叵測歹人,

隨即道:“所為《坐忘經》乃道家無上武學,此經極為深奧,若要練到極致,須得無爭,無欲、無求、無為,隻是這經卻練到極致之人從未有過,”

鄭恒笑道:“要是無欲無求,那又何必要學這經呢!這倒是真讓人為難,”

濮陽信嗬嗬笑道:“你說得不錯,要是無欲無求卻實不必要修煉任何功法,不過你我有緣,我還是將《坐忘經》告知於你吧!”

這《坐忘經》共有五重境界,第一重便是聚氣凝神,想必你已經體會過了,聚氣後丹氣便會形成一個圓球,據說這圓球練到極致,便會化成內丹,佛家說的是舍利,濮陽信一臉認真,徐徐說道,

不錯,我初次聚氣之時便在腹中聚成一個球狀,不過人真的能修煉出內丹麼?鄭恒大為不解,雖看過一些記載內丹說的典集,但並未聽說過有那個人練出內丹,

誰知道呢!我又沒見過,不過聽說古時彭祖便練出內丹,活了八百多歲,我想這便是內丹的功效吧!濮陽信嗬嗬一笑,

前輩,這所謂內丹不說也罷,你還是將坐忘經多與我說一些吧!若是與人為奴為俾活一萬歲又有何用?鄭恒並不在意能活多少歲,也不求大富大貴,隻是一心要擺脫束縛的枷鎖,

這倒是沒錯,沒想到你年紀不大,也能有此悟徹,你日後必定會成為大聖人,濮陽信嗬嗬笑道,

我倒是沒想過要成為何種人,隻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罷了!鄭恒卻實也是如此,想到何事便去做何事,

濮陽信笑道:“你可知這坐忘經?便是修身養性的功法?它平靜柔和,能聚各種丹氣,也能化解任何丹氣,如靜雲,如止水,不與之相爭,卻能與之共存,這《坐忘經》第二重境界便是吐故納新,即是將丹田化為零,又重聚丹氣,而丹氣更為精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