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吐罷又道:“兄弟,我們安全了麼?我可不想再聞爛豬肉味兒了,大哥實在抵抗不了那惡臭,”
大哥若是能熟練運用丹氣,自然可以抵抗那惡臭,隻是要脫離危險,那還早呢!鄭恒正色道,
那當如何?趙擎問道,
嶽皋你先將馬車收拾幹淨,我們在行上路,若是再如此,我看沒被元兵追上,大哥便被臭死了,鄭恒說罷一陣大笑,
趙擎狠狠白了鄭恒一眼,
嶽皋頃刻便將馬車收拾幹淨,鄭恒一劍削去車頂,眾人又上路,趙擎這才覺得清爽不少,
大人,我們要去哪裏?嶽皋架著馬車,卻不知要去哪裏,
鄭恒笑道:“去王家鎮,先前我便欲去王家鎮燒元兵糧草,不期耽擱了這麼久,我們這一路養好傷,到王家鎮傷勢也應該差不多好了,那時才好行事,”
隻是這一匹馬拉著四個人,行動緩慢,鄭恒隻顧運行丹氣,調穩氣息,足足過了半日,才將氣息調合,身上傷勢也複原不少,
趙擎忽然驚坐起,道:“兄弟,有人追來了,我們當如何?”
鄭恒道:“大哥,來了多少人馬?你可得知,我要想對策,”趙擎麵色一凜,沉聲道:“共計三十八匹,而且有二人馬匹腳步輕盈,我看功力在你之上,離我們約還有二三十裏,我看用不了一注香便會追上我們,”
鄭恒手扶下顎,思量片刻,道:“還來得及,我們先去南湖,坐船先逃離危險,再去王家鎮,嶽皋往左直走,要快,”
嶽皋道:“是,”手中鞭子一揮,那馬又快了幾分,隻是拖著四個人,不免緩慢,
四人架著馬車來至南湖邊,隻見:
一派湖水明淨澈底,水平如鏡,不起漣漪,時而鯉魚打挺,時而翠鳥掠魚,時而蜻蜓點水,時而白鷺驚飛,又見兩道翠柳條條似綠玉,一時迎風飛揚,一時嫋嫋浮動,一時柳絮分飛,果然好美景,
鄭恒看著這無盡美景,長歎一聲:“可惜了這美景卻生在濁世,無人欣賞,真如明珠暗投,美人失足,讓人好生惋惜,”
你還有心思哀歎這景色,還是先想如何保命吧!沈容見鄭恒有些留戀,不禁說道,
兄弟,沈姑娘說的沒錯,當下還是保命要緊,我看我們還是先找一艏船離開此地,這景色有不會走,留得命在,還怕沒時間來看麼?趙擎附和沈容道,
嶽皋你跟他的時間最長,你也勸勸他吧!你看他那樣,要是元兵追來,可怎麼能逃脫,沈容有些焦急,眼看元兵就追來,鄭恒還兀自陶醉,
大人便如我的父母一般,他若要留,我便留下,他若要走,我便會跟著他走,你們要是懼怕,可以自行離去,我相信大人絕不會強留你們的,嶽皋一臉深沉,言辭雖是柔和,但卻字字鏗鏘,
沈容有些嗔怪,道:“怎麼你也如此,我不理你們了,”說罷到一旁坐著,撅著小嘴,頗有些迷人,
趙擎隻是微微一笑,自他見了鄭恒,便知他凡事是先人一步,鄭恒如此自然應該早有對策,隻是這次倒是相反,
鄭恒蹲在湖邊,捧起一捧湖水洗了一把臉,道:“這附近無有船隻,我們是逃不掉的,不如留下養足精神,與元兵大幹一場,你以為如何?大哥,”
既然兄弟如此想,大哥自然不敢不聽了,趙擎一臉笑意,
如今迫不得已,我想以野蠻的方式為大哥打通經脈,逼出你下肢滯留得丹氣,隻是大哥會受些苦楚,不知大哥是否願意,鄭恒似笑非笑,隨意說道,
隻怕來不及了,元兵離我們已不足五裏地了,趙擎歎息一聲,已然做好喪命,
還來得及,以蠻橫之法打通大哥滯留丹氣隻需一盞茶的功夫,鄭恒轉身對著嶽皋,又道:“嶽皋你快將大哥放入水,托舉起他,我要為他治腿,”
嶽皋不敢怠慢,抱起趙擎便跳入水中,托舉起趙擎,道:“大人,你要如何為他治腿?”
鄭恒將丹氣聚在右手食指指尖,道:“你快用丹氣護住身體,不然你會受傷的,”嶽皋運起丹氣,護住經脈髒腑,
鄭恒左手解開趙擎上衣,右手食指指尖對著趙擎肚臍,運足丹氣,一股強勁火熱的丹氣衝擊趙擎全身經脈,
啊……趙擎大叫一聲,鄭恒仍未停手,若是此刻停手,趙擎必定全身癱瘓,成為廢人,一股股丹氣打入趙擎體內,趙擎隻覺得如置身爐中,全身火熱,大叫不止,
你們在做什麼?我自己看到元兵了,可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沈容急得直跳,聲音中帶有泣聲,又要留出淚來,
忽然那湖水如同沸騰一般,冒著熱泡,嶽皋有些耐不住,問道:“大人,可好了麼?趙大人好像受不了了,”
嶽皋喘著粗氣,臉上濕透,不知水還是汗,眼看嶽皋要支持不住,
你撐住了,要是稍有差池,我們三人都會喪命的,鄭恒大叫道,嶽皋一聽鄭恒如此說,心中一顫,又強支撐著,
鄭恒這自然是為了唬住嶽皋,要是嶽皋中途放棄,豈不是害了趙擎,
趙擎仍然大叫不止,鄭恒毫無停手之意,沈容見趙擎如此痛苦,道:“你還是算了吧!你看他如此痛苦,不如以後再為他治療,”
鄭恒並未理會沈容,要是一時心軟收手,日後趙擎也隻能在床上度過了,這自然是誰也不願看到的,
趙擎咬著牙,慘叫道:“兄弟—你別—別停手,我扛—扛得住,”
我快扛不住了,大人,還要多久才好,嶽皋在水中哀怨道,
這也是當然,嶽皋相當於置身沸水之人,若是普通人在沸水中如此久,隻怕都已經煮熟了,隻是嶽皋用丹氣護住身體,這才免於一死,
雖然在沸水中不至於喪命,疼痛的感覺卻與尋常人一般無二,
忽然……
鄭恒後背一涼,嗖的一聲,一支暗箭射向鄭恒,鄭恒暗道不好,已知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