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法似曾相識。”雲瀟尋思道:“這人莫非是玄刀門人?”
那男子見徐高這一招如此剛猛,忙伸手抓住雲瀟的手臂。雲瀟隻感覺這手柔若無骨,低頭看時,隻見這手白皙如雪,白裏透紅,像一朵開放的像花一樣美麗。
當雲瀟打量這男子時,這男子早已帶著雲瀟向後飄了幾丈遠。
那男子輕飄飄地落地了,比雪花落地還輕。
雲瀟為了掩飾自己身有武功,在離地之時已把內力運於腳上,在落地時雙腳踏在地上發出響聲。
“你為什麼要為難我們?”那男子說話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細。
“因為你阻止我清除這采花淫賊。”徐高舉起左手指著雲瀟道。
雲瀟聽此話後,心中倒不叫苦,隻覺好笑。他覺得徐高不僅糊塗,而且有趣。
那男子道:“你看這大叔,腳步聲大,呼吸急促,哪像一個練武之人,怎麼可能是采花賊呢?”
“大叔?”雲瀟忽然怔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段時間未剃胡須,竹笠遮住了自己的眉目,人們隻看見自己的下巴,加上這身著裝,被人誤認為大叔也不足為奇。
徐高反駁那男子道:“這采花淫賊精通易容術,容貌都可以變化。加快呼吸,走路大聲點又有何難。”
雲瀟的偽裝被徐高點破,徐高不愧多年涉足江湖,他在這方麵上倒不糊塗了。
那男子接著道:“采花淫賊怎麼會在天還沒黑時出來?”
“現在正是夕陽西下之時,有一采花淫賊‘夕鬼盜王’總是此時采花,這才可顯示出他的武功之高,身手之快。”徐高指著天邊的夕陽,又用眼瞟了一下雲瀟道。
天邊的夕陽,隻露出了半邊紅潤的臉蛋,映紅了一方浮雲。浮雲白裏透紅,就如女子害羞時臉上泛起的紅暈。
那男子又道:“如果他是采花賊,那麼他現在為什麼不逃?”
“因為他根本逃不了!”
“哼,好大的口氣,就算他真的是‘夕鬼盜王’,逃不了的是你。”那男子的話中帶著幾分輕蔑和嘲笑。
“小看我,就是小看我手上的刀!”徐高看著自己手上的刀,恨恨地道。
徐高手上的青筋已突起,如一根根小青蛇,他突然大喝道:“先除了你這小胡子,再除了大淫賊!”
話音剛落,徐高已舞起了一片片白光閃閃的刀花,向那男子灑下。
那男子身影飄忽,竟進入了徐高舞起的刀花當中,一眨眼之間,那男子已用玉簪攻出了九招,招招不離徐高身上要穴。
可徐高的刀法也非同泛泛,他刀行厚重,使起刀來如猛虎下山,剛猛無比。刀法沉穩而不滯慢,在防守中進攻,在穩中求勝。
那男子的玉簪本是易碎之物,怎敢與徐高的單刀碰上。當單刀快要碰到玉簪之時,那男子便轉換身法,手中的玉簪像條蛇一般拐過了單刀,向徐高的破綻刺去。
白光閃動處,徐高已和他的單刀已融為一體,他把自己罩在了刀光之中。
青青綠意間,那根玉簪舞得飛快異常,人們已難以看清玉簪和那男子。玉簪攻勢雖猛,卻聽不到一絲玉簪刺出的破空聲。
難道這男子的功夫屬陰柔一路?
陰柔的功夫,通常能傷人在無形無聲之中。
白青兩色,在他們二人的纏鬥之中已混在一起。他們至少已拆了六十招了。
徐高突然變招,用上本門內功,勁貫雙臂,大吼一聲,猛一揮刀,發出一聲淩厲的破空聲,掀起一陣風,震落了樹上幾片綠油油的樹葉。
好有威力的一招!迫得那男子不得不收招退避。
徐高見那男子已退避,大聲道:“采花淫賊竟請了幫手,哼,後會有期。”
徐高雖身形如山,可是卻身輕如燕,徐高使一個“飛燕追風”,半盞茶時間,徐高的身影已成為了一個黑點。
那男子把玉簪放回腰包,斜眼看了雲瀟一下,轉身欲走。
雲瀟拱手道:“這位姑……兄弟,實在感激不盡,請問兄弟如何稱呼?”
從那男子的容貌、武功和那根玉簪,雲瀟是個聰明人,並不難看穿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妙齡女子。這女子女扮男裝,自有她的理由,雲瀟也不便拆穿。
那女子聽到這樣一個問題,沉思了一會,才道:“我姓唐名衡。”
“唐衡?這不應是個女子之名,多半連名字也是假的。”雲瀟尋思道。
唐衡回了一句:“你呢?”她畢竟是個女子,他問此話時,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雲瀟如實道:“雲瀟,風雨瀟瀟的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