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突然被點名,她還有些茫然。婆婆怎麼將這個難題拋給了她,她可不想向芸娘求助。
白氏心裏雖然不甘願,但還是緩緩站了起來,她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夫君他……他在外欠了人家銀子,家裏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別人催得緊,所以咱們也沒辦法,這裏才打算來借錢。”
“借錢?”芸娘問了聲,又說:“欠了多少?”
白氏臉色有些難看,她低聲說:“五百兩銀子。”
徐家現在連五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呢?堂堂壽陽伯府竟然頹敗至此?芸娘是沒想到的,她一臉的驚詫,待還要細問,淩樊氏已經開口了:“五百兩?這數也不算太多。難得你們找上門來……”淩樊氏忙與康氏道:“去取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來。”
婆婆已經替她做了決定,很是大方地將錢就借了出去,芸娘甚至還沒來得及多問。婆婆未免也太好說話了些。
芸娘心裏當時就有些不順,不過盧氏的臉上卻越發地和顏悅色起來:“還是老夫人爽快,說實話,要不是為了兒子的話,我還真是開不了這個口。等到手裏寬裕些了,立馬給送過來。”
芸娘總算逮著機會開了口:“五百兩到底不是筆小數目,這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問伯夫人要一張借據應該不過分吧。”
淩樊氏還想開口,那壽陽伯夫人忙道:“說得倒也沒錯。”
淩樊氏一個勁的給芸娘使眼色,示意她不必做得如此過分,都是一家人還寫什麼借據,芸娘卻隻當沒看見一般,她便叫了小滿來,讓準備了紙筆。
紙筆拿上來後,盧氏和白氏說:“借據你來寫吧,咱們這些人中,你最通文墨。”
淩樊氏阻攔說:“做做樣子就行了,哪能真讓你們寫什麼借據,都是一家人這也太見外了。”
白氏巴不得聽見這一句,因此也沒起身。芸娘卻站了起來說:“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賬,這不是親的,自然得算清楚,省得日後麻煩。”
淩樊氏臉上當然就有些不自在,和她一樣不自在的還有白氏。她在芸娘的注視下,不得不拿了筆,芸娘做出了請的姿勢來:“世子夫人,勞煩了。”
眾目睽睽之下,白氏蘸了墨隻得留下了那張借據。
芸娘見她很快就寫好了,她拿過來仔細看了看,小小的一張借據寫起來倒是一點沒錯,她道:“世子夫人這字寫得真是好看,一看就是從小練過的吧???”
白氏有些生硬地回答:“那是自然,我們白家可是書香世家,幾代以來家裏的男女都會讀書寫字,我三歲啟的蒙,五歲就會背《毛詩》,七歲起就開始熟讀四書五經。十歲起就學著管家了。”
白氏說到後麵已經是滿滿的驕傲和自信。芸娘聽後也忍不住誇讚了句:“這樣的人家的確算得上書香世家了,可惜啊……”
眾人皆是不解,那白氏有些急眼了忙問:“可惜什麼?”
“隻是覺得您生錯了時代,要是長在別的時代說不定能有一番大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