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樊氏笑吟吟地道:“以和為貴,這是我最近學來的一句話,總不能結一輩子的仇恨,然後就老死不來往?他能來咱家給我當兒子我很感動,可徐家畢竟是他的根,我還是希望他別忘祖。再有壽陽伯夫人倒也挺和氣的一個人。”
麵對善良的婆婆芸娘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很快的盧氏與一雙兒媳都來了,湊齊了她們婆媳三人一道露臉的情形似乎並不多見。
來者是客,也不好太給人家甩臉色,芸娘陪著淩樊氏一道去迎客。
壽陽伯夫人見了淩樊氏倒是分外地客氣,兩人才見了麵,那壽陽伯夫人就趕著快步迎了上來,然後滿臉堆笑地稱呼道:“淩老夫人您老可健旺啊?”
淩樊氏笑嗬嗬地說道:“托您的福。”
接著白氏和楊氏倆又向淩樊氏行了禮,淩樊氏依舊樂嗬嗬地說:“兩位嫂嫂也別多禮。”這樣的稱呼完全是站在淩羨的角度上自降了輩分。
那白氏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忙道:“不敢不敢,咱們都是晚輩。”
更何況淩羨也從未稱呼這兩人,那楊氏還隻是弟妹並不是嫂子。
淩樊氏熱情地迎了盧氏進屋去坐。
淩家搬家後,楊氏還是第一次上淩家門。她走在末尾,兩眼忍不住一路打量,之前淩家租住的那處宅子是處老破小,如今這裏倒是大氣,也配得上淩家現在的身份。
白氏心裏卻有些不敢,她現在還是世子夫人,沒想到芸娘已經是侯夫人了,封誥可比她要告一截。心裏不甘又能怎樣,已經已經是侯夫人,自己還隻是個世子夫人,將來繼承的爵位比人家還要矮一等,她心裏的酸澀隻怕旁人也無比知道。
到了這邊待客的廳上,白氏在婆婆落座後自己才跟前坐下後。
淩家的這間會客廳收拾得簡單大方,一色的黑漆家具,寶座後麵靠牆的位置放著一架十二扇的大屏風。那架屏風可真是好看,黑漆紫檀木的架子上鑲嵌著螺鈿。那一扇扇的隔扇上全是水墨字畫。白氏略懂一些丹青,便認出這幅字畫乃是前朝有名的丹青妙手所繪,當初一個六尺的畫麵都價值連城,現在這樣的十二扇隻怕花費不菲。
淩家果真有錢!以前倒小瞧了他們。
白氏心裏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奴仆上了茶來,請徐家人喝。芸娘也不好立馬走人,隻得在跟前陪坐著。白氏與芸娘倒沒什麼話,芸娘也不好將楊氏叫到一旁去。
這邊淩樊氏和壽陽伯夫人道:“今天法華寺做法會,夫人怎麼沒去呢?”
“我倒是想去,隻是家裏有事走不開……”盧氏說著又看向了芸娘,她道:“這次上門還有一事想要向二郎媳婦請教。”
芸娘忙道:“不敢當,伯夫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盧氏都覺得難以開口,不過為了那不爭氣的兒子她今天得豁出去了。
“那個大郎媳婦你說吧,這事我實在不知怎麼開口……”盧氏一臉的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