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恐嚇了一番,又接著說:“要是幹得好,就給長工資,要是鬧事我到時候什麼人來我這裏講情麵都不頂用,該請走的就得請走。”
兩個小姑娘被主母這樣一番訓誡個個忙磕頭不迭。
當晚淩樊氏很快就知道了芸娘找兩個丫鬟問話的事,當康氏將這一切報與淩樊氏知道時,淩樊氏立馬就坐了起來,她忙問道:“芸娘要將那兩個丫鬟給趕走?”
康氏見淩樊氏這樣緊張忙安慰說:“老夫人您先別生氣,夫人倒也沒說要趕兩人走,還說要讓她們好生伺候,幹得好就給漲工錢,幹不好的話再走人的。”
淩樊氏說:“我還以為她會直接趕人的,沒想到倒是容下了。”
康氏進了淩家門這些年了,淩家上下早就把她當成家裏的一份子,因此說起話來也沒那麼顧忌。康氏與淩樊氏道:“老夫人您之前確實操之過急了,這事又沒稟知夫人,她知道了難免會不高興。”
淩樊氏哼道:“這家裏我最年長,難道不該聽從我的安排?”
“您老說得沒錯,咱家老夫人地位最是尊崇,可是這事不小,夫人也得知道過問一句是不?就算要給大爺抬通房,抬姨娘不也得夫人點頭?”
“我難道還會害了孫子不成?她不給我多生幾個孫子,我就隻好把希望寄托在虎頭身上,這重孫也是孫對不對?想著咱淩家盡快開枝散葉也沒什麼錯。她平時那麼忙,顧及不到這些,不得有我來考慮?這兩個丫鬟也都不錯,是清白人家的女兒,不過是家裏窮吃不起飯了,才賣了女兒糊口。既然人家到了咱們家,咱們可得好好地對人家。”
淩樊氏自見解,要是芸娘當真將兩個丫鬟給趕走了,她定要和芸娘鬧,幸而芸娘還是留下了她們。
隔日一早,芸娘便來到了淩樊氏跟前,她和淩樊氏說了虎頭房裏丫鬟的事:“我知道是婆母的意思,您見著她們可憐收留了她們。昨晚我也做了最好的分派,兩人都不許再進虎頭的臥房,另給她們派了別的活,希望她們能本本分分的,不要生別的心思。”
淩樊氏大驚:“你不讓她們進屋?”
“虎頭又沒有癱瘓,那些貼身的活不能讓年輕女子去伺候,他這個事情青春萌動……”芸娘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隻好道:“他馬上要參加明年的春闈了,不能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分心。您老人家肯定比誰都希望他能學有所成對不對?希望家裏出一個讀書種子對不對?”
芸娘拿大道理來壓她,淩樊氏辯解不了,仔細想了想說:“我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也難為你為他考慮這麼多。”
“所以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吧,孩子們我都會安頓好的。”
淩樊氏隻好點頭道:“行,我還樂得不管。你年輕又識字,懂得的東西多,你去費神吧。”
換言之,她不願意再去操心這些瑣事,享清福的話誰不會。
對於一雙兒女的教育芸娘本來就很看重。
天氣變冷,家人們都換上了厚實的帶毛衣裳。冬月十九這一日,京城突降大雪,緊接著作坊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因為大雪將作坊給壓塌了,還有人員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