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t 紹興七年
春,既下詔招陷偽官吏,乃賜先臣禦劄,令以德音檄諭。
朕惟中原官吏皆吾舊臣,迫於虜威,中致睽絕,豈棄君而從偽,實權時以保民。罪由朕躬,每深自咎。儻能懷忠體國,率眾來歸,當議因其官爵,更加褒寵,罪無大小,悉與寬除。天日所臨,朕言必信。故茲親筆,所宜悉之。
付嶽飛。禦押
卿可作恭被親筆手詔,移檄中原州縣官吏。
複賜禦劄,命先臣招諭偽齊親黨。
劉豫親黨有能察時順理,以眾來歸,自王爵以下,皆所不吝,罪無大小,一切寬貸。卿可多遣信實之人,宣諭朕意。
三月,先臣扈蹕至建康,召至寢閣,玉音宣諭曰:“中興之事,朕一以委卿。”先臣頓首奉詔。時劉光世羅兵,未知所付。聖意屬先臣,議既定,賜禦劄,令付王德等。
朕惟兵家之事,勢合則雄。卿等久各宣勞,朕所眷倚。今委嶽飛盡護卿等,蓋將雪國家之恥,拯海內之窮。天意昭然,時不可失,所宜同心協力,勉赴功名,行賞答勳,當從優厚。聽飛中與令,如朕親行,儻違斯言,邦有常憲。
先臣既奉詔,複抗疏論恢複大計。時秦檜力主和議,聞先臣將合師北討,懼其成功,謀奪所領光世軍,從中沮撓,前議遂寢。乃賜禦劄。
覽奏備悉,俟卿出師有日,別降處分。淮西合軍,頗有曲折。前所降王德等親筆,須得朝廷指揮,許卿節製淮西之兵,方可給付。仍具知稟奏來。
先臣至督府,與張浚論劉光世軍,力言張俊、呂祉、王德皆不可付,恐士心不服,或以致變。浚疑其有自營得軍意。先臣乃即上章,乞解兵柄。賜禦劄尉諭,且封還奏劄。
先臣複上奏懇免,乞持餘服。賜禦劄,封還元奏。
再覽來奏,欲持餘服,良用愕然。卿忠勇冠世,誌在國家,朕方倚卿以恢複之事。近者探報,賊計狂狡,將窺我兩淮,正賴日夕措置,有以待之。卿乃欲求閑自便,豈所望哉!張浚已過淮西視師,卿可亟往,商議軍事,勿複再有陳請。今封還元奏。故茲親筆,宜體至懷。
先臣懇免不止,詔遣中使,宣詣張浚所議軍事。賜禦劄,再還元奏。
比降親筆,喻朕至意。再覽卿奏,以渾瑊自期,正朕所望於卿者,良深嘉歎。國家多事之際,卿為大臣,所當同恤。見遣中使,宣卿赴張浚處詳議軍事。《傳》曰:“相和,則士豫附。”卿其勿事形跡,以濟功勳。今再封還來奏,勿複有請。
先臣議事畢,奏詔還屯。複上奏,以為“賊豫逋誅”,盜據中土,歲月滋久,“汙染漸深”,宜及時攻取,以除腹心患,乞不假濟師,止以本軍進取。賜禦劄褒諭。
覽卿來奏,備見忠誠,深用嘉歎。恢複之事,朕未嚐一日敢忘於心,正賴卿等乘機料敵,力圖大功。如卿一軍士馬精銳,紀律修明,鼓而用之,可保全勝,卿其勉之,副朕注意。
秋七月,張俊、楊沂中之旨至淮西,酈瓊等果大噪不服,遂殺呂祉,以全軍叛降偽齊。賜禦劄,諭先臣招捕。
國家以疆場多虞,已及防秋,比降指揮,除張俊為淮西宣撫使,楊沂中為製置使。而廬州統製官酈瓊意謂朝廷欲分其兵馬,遂懷反側,不能自安,於八日脅眾叛去。朕已降詔開諭招撫,兼遣大兵,如無歸意,即行掩捕。卿宜知悉。比覽裁減官吏奏狀,知卿體國愛民之意,深契朕心,嘉歎無已。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