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又看到幾個“大”(3 / 3)

晚飯吃完了,話也談了不少,麥夏爾女士又忙著替我們設法住宿的地方。上麵提及的三個女子當中,有一個名叫瑪利,她的父親名叫柯勒爾(Harry J. Correll),他原來也是聯合農民同盟的健將,而且是更重要的人物,他就是這同盟的幹事(或譯稱書記),這時正因公在外埠奔走。瑪利自告奮勇說她可和她的母親同睡,把她自己的臥室讓出來給保柏和我住宿。她的好意,不待我的思索,保柏已很迅速地接受了下來。我們在明尼愛普利斯的住宿的問題便這樣解決了。

我們到了瑪利的家裏,不客氣地占用了她的臥室。她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聽說還在高中求學,但是在她的臥室裏,隨處可以看見不少的前進的書報,雖則女子的性格總是特別愛美的,那裏麵也夾著不少美的圖畫和相片,有的懸在牆上,有的排在桌上或櫥上。不但她是一個熱情可敬和藹可親的富於革命性的青年女子,後來知道她的老母也是一個異常同情於革命的婦女。她的全家簡直是一個革命的家庭!我和保柏都讚歎不置。她們總是很殷勤地留我們用早餐,雖則午餐和晚餐我們都在外麵吃,因為我們白天總是在外麵奔走著。

我們第二天上午跑到聯合農民同盟的辦公處去看看。在那裏固然碰著麥夏爾和她的共同努力著的幾個同誌,但是尤其使我們驚喜的是我們竟在那裏無意中碰著紀因!大概這種地方是前進的人們所喜到的,所以十分同情於革新運動的紀因踏進了明尼愛普利斯,也跑到這個地方來。我們不但碰著了他,還承他介紹了從紐約同來的好友賽意。原來聯合農民同盟正在籌備開一個大會,有數千個的信封待寫,紀因和賽意都自動地在那裏幫他們寫信封。我和保柏也留下來加入他們的工作,各人很起勁地大寫其信封。我固然是一個偶然的客串,沒有多大意義,雖則我有機會替這種新運動做一點事情是很愉快的。至於這些自動盡義務的青年們,卻含著很重要的意義。我以前曾經談過,在紐約可以看見有不少男女青年自動盡義務推銷前進的報紙《每日工人》,以及其他為革命集團幹著種種盡義務的事情。這些青年們雖在旅行的途中,遇著工作的機會,—替新運動幹些任何工作的機會—他們就自願地抽出一些時候,欣欣然來幹一下;雖機械的工作像寫寫信封,他們也很高興地幹著。我覺得這種自動的精神是最值得我們深思的。我被他們的這種精神所感動,居然也隨著保柏在那裏盡了一整天的義務。

夜裏回到寓所,知道柯勒爾先生回來了。紀因和賽意也來訪問我們了,我們便和柯勒爾圍著傾談。除了我和紀因外,他們都是黨同誌。柯勒爾有五六十歲了,頭發已斑白,誠懇而熱烈,和他的愛女及愛妻一樣。我實在覺得他的可敬可愛。他殷殷問了關於中國民族解放運動的情形,表現著十分深切的同情和希望。他還指示我和紀因西行的途徑,並替我們寫了好幾封得力的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