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他們都像是被秤砣壓在頭頂,誰也不得輕鬆。
命運仿佛是在和他們開玩笑一般。
Charles闔了闔眸子,語氣淡漠壓抑,“我要股份有用嗎?它能為我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買單嗎?它能換回我本來的家庭嗎?還是能換回我父親的命?”
答案是不能。
阮清棠張了張嘴發不出絲毫聲音。
柏川淡淡開口,“人死不能複生,她隻是想用她現有的東西補償你。”
Charles沉默著。
“清棠,你們都需要冷靜。”柏川站起身湊近女人麵前,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你出去等我,我來和他談好嗎?”
將女人送出去後,柏川坐回位置。
“顧宸。“他叫出男人的名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知道上一輩的恩怨,清棠沒有參與。”
“她知道真相後,完全可以瞞著你,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她毫不猶豫的選擇告訴你,她說你有知道的權利。”
“她父親做錯的事情,她也做好你不原諒她的準備。”
男人嗓音沉穩,一字一句條理清晰。
......
辦公室外麵,阮清棠失神的蹲在角落裏,往來員工忍不住想她投來異樣眼神。
她通通察覺不到,陷入自己的世界。
裏麵對話交談了很久,久到她腿部血液循環不通變得麻木,辦公室門才打開。
一道頎長的身影籠罩住她,阮清棠抬起頭眼眶紅潤,“怎麼樣?”
她急忙站起身,腿一個踉蹌。柏川心懸了下,連忙扶住她,“他想和你談談。”
阮清棠擦了擦眼,連忙點頭,“好,我現在就過去。”
柏川扶著她一同進入辦公室。
Charles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你。公司交還給你,我需要一段時間靜靜。”
阮清棠低聲說道:“好。”這是應該的,如果她是Charles,她也會這麼做。
Charles手攥了攥,“還有我想知道我父親的墓碑立在哪裏。”
曾經他多次陪同阮清棠的父親去母親的墓碑前,相見不相識。
但他卻從不知道他的父親......
阮清棠吐出一個地址,“香榭別墅區五棟。”她母親和顧叔叔曾經的家,她母親和她父親大鬧了一場將別墅拍回來,把顧叔叔的骨灰埋在那兒。
她的遺願是死後埋在顧叔叔身邊,可惜即便她走了,她父親也不願意罷手,還是將她的骨灰留在他為他們挑好的地方。
“知道了。”Charles站起身丟下句話,邁向門的方向,頭也不回的離去。
門閉合的聲音響起,阮清棠靠在柏川懷裏低喃,“我想Charles原諒我的想法是不是很過分?”
柏川輕輕的撫慰著她的後背,“做你該做的,問心無愧就好。”
他和顧宸交談時,隱隱能察覺到他對清棠沒有怨恨,他隻是難以接受真相。
他不能接受他被一個拆散他家庭的仇人資助長大,還對仇人頗為敬仰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