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煉出鐵來哪裏這麼容易的事情呢?
在煉鐵上麵諸多不順,倒是在陶器上麵有所進展,原來各部落裏流傳的陶器是這麼弄出來的,斯欽在欣喜部落族人終於燒出陶器的同時,亦是感慨吳熙月的厲害。
他們手裏拿著表麵裂紋頗多,與交換過來的陶器一相比,還有差遠了那。
掂了掂本族族人燒製出來的陶碗,對阿顏骨道:“這回,你明白過來為什麼我阻止你進攻過去的步伐了吧。”
搖了下手陶器,“一件小不的陶器我們費了這麼久才知道怎樣才能燒製出來,雖然說要用泥巴弄好,放到火時燒才行。”
“你瞧瞧,從下雪天到現在已經是灸熱天,這麼久過去我們才燒出幾個件完整點的陶碗出來,而且還到處都是有裂紋。”
“一個小小的碗都這麼難製出來,那不用說他們從石頭冶出來的鐵水,還有穿在身上的麻布衣了。”
阿顏骨的眉目間多了許多凝重,也說明他對華夏部落是越來越忌憚,更沒有了那份小瞧去了的心思。
入鬢劍眉蹙起,眉峰中的凜冽自然流露,“看樣子華夏部落是我最大的擋路石,想要統一整個訥裕魯河與太衍山,華夏部落不得不除掉。”
“怎麼除?如何除?我們有什麼本事來除?”斯欽將手裏的兩件陶器遞給後麵的族人,若有所思道:“如果除不掉,看樣子隻能是共同商議怎麼共擁了。”
阿顏骨頓地挑了下眉頭,沉道:“共擁?你的意思是他們擁有太衍山,而我們擁有訥裕魯河了?”
“沒錯,隻要這樣才能相處下去。我怕我們強行進攻反而會敗在華夏部落族人手上。”斯欽歎起氣來,所有的計劃明明都是好好進行著,結果殺出一個華夏部落出來,倒成了一個大難關。
有心想邁,也要愁有沒有本事邁過去。
阿顏骨冷笑起來,“我說過,要麼就是什麼都沒有,要有就一定是要有全部。跟別人共擁,斯欽,我情願跟華夏部落決戰!勝了,我們顏乞部落獨大,敗了,華夏部落獨大。”
他就是這樣的個性,要得到就是要全部得到,要麼就什麼不要擁有!
這種個性是最能鞭策一個人上進,因為想要得到全部就必須要努力,而阿顏骨就是努力朝得到所有這個方向前進,一切都是好好進行中,中間出來一個華夏部落擋著又讓他如何能甘心呢?
“你真要堅持下去?”斯欽眯起了眼睛,“如果鐵器我們一直沒有煉出來,你還想著去跟華夏部落做對嗎?瓦圖部落,真阿部落這回可是徹底跟我們敵對了。”
阿顏骨哈哈大笑起來,“巴旺酋長的野心不小啊,他會真跟真阿部落聯手?”
“諾敏就是一隻剛離開狼群的狼崽,可巴旺卻是一隻早在天上飛翔著的老鷹,他啊,不會輕易放棄他的野心。隻要我們多引導引導他,巴旺的野心隻會越來越大。”
“好小子,都知道打起在巴旺的主意來。這就要看看我們怎麼引導他,用什麼辦法讓他願意再次跟我們聯手才行。”
斯欽點頭笑了起來,他倒是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呢。
既然阿顏骨自己有辦法來處理,那就先看看他怎麼來處理。
吳熙月抱著四個月大的小娃,沉甸甸的抱到她手臂酸,終於從春天進入了初夏。
小娃軟乎乎的身體也改變了許多,最少,家裏的四個男人是可以輪著來抱,而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摔倒小娃。
小娃很皮膚,五官跟她……特別像,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般。
由此,更讓四個男人心裏是撓心撓肺,誰也沒有辦法看出來誰才是小娃的阿父。
不止他們看不出來,納雅她們這些女子也不好說,哪怕是老婦人見了,也要說句:“不好說是誰的孩子,跟巫師月生得太像了,分不出來。”
分不出來才好呢,吳熙月用額頭輕輕碰一碰小娃的鼻尖,笑容雖淺卻是極幸福的。
有家有口,部落暫時安定能不幸福嗎?
“睡了?睡了就別抱著,放到草地上讓她自己躺著。”薩萊捧著一個……大木盆過來,裏麵裝著都是小娃的尿布,嗯,他剛去洗小娃的尿布去了。
他不喜歡管部落裏的事情,身為大巫師現在又不需要搞什麼祭祀,當然,主要是他也懶向去弄祭祀什麼,有了小娃後,真的是就是圍著自己的女人,孩子打轉了。
家裏的事情他打理到不需要吳熙月操一點點心思,部落裏有啼,芒處理,安全問題有狼王來負責,吳熙月是真心覺得她這個大酋長當得真是滋潤。
吳熙月是坐在屋簷下納涼,初夏雖然不是很熱,吹吹風更要舒服。
小娃是個在屋子裏待不住的渾女娃,回到屋子裏嗷嗷哭,一出門……天藍了,陽光也明媚了,那眼淚還在眼眶時沒有流完,無齒的小嘴兒就咧得老大,笑得……極為卑鄙!
這回,卑鄙無恥的家夥睡得好香,吳熙月低頭看了小屁孩一眼,對薩萊笑道:“才睡覺,你去拿塊草墊來,放到草墊上睡。昨天放在草地上麵睡,蟲子咬到她屁股了呢。”
薩萊無所謂地笑了下,“就她招蟲子,我剛過來,幾個女人直接將小孩放到草地裏,自己倒在一邊睡了。”
這樣最常見的放養,女人們是會照顧好孩子,但不會照顧得很仔細。吳熙月琢磨著是不是也要放養起來。
又聽到薩萊道:“那些小孩都會爬會叫,小娃還小,等到入秋就可以隨便帶,讓她自己去長大,我們隻要給她喂飽就行。”
“你想要讓女人們厲害的,自己的女兒也要厲害一點才行。總不可能是別的女人好厲害,小娃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家夥吧。”
這話是說到吳熙月心坎上了!
點點頭,道:“你說得沒有錯,小娃不能軟弱下去。她要軟弱下去隻有等著被欺負的話,我的女兒怎麼可能被男人欺負能!”!必須是女王冷豔高貴範才對。
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培養出來。
“都睡到嘴裏吐泡泡,這麼重你也能抱著。給我,我來抱。”薩萊將裝著尿布的盆子入下來,伸手接過小娃,“你去拿草墊出來,尿布放著別動我來晾。”
吳熙月拿拿草墊,直接是鋪地上…… 嗬嗬,別指望還有什麼嬰兒床啊!這兒真沒有嬰兒床這種物件存在。
而她,也不打算做。
原始社會裏就得要粗養,你養精細反而是害了她。
小娃一放到地上,在陰涼地方納涼的公狼優哉遊哉現身,自主地蹲在小娃身邊守著。
之前,狼狗阿賽還跟公狼爭著,後來……哦,後來它交了一隻野母狗,現在得照顧自己的狗崽子了。
薩萊看了威風凜凜的公狼一眼,細目裏有星星點點的笑意,“這隻公狼很忠心,隻要小娃一個人它立馬出來守著,有它在,白天沒有我們看著小娃也不會有事情。”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選出來的。”吳熙月甩了下尿布,展平著晾到麻線繩上麵,這些都是晚上尿布,白天她也是跟女人們一樣,讓小娃光著屁股,尿了就尿了。
晚上不行,尿到床上就是一股子尿味,狼王的鼻子又特靈,聞到那尿味臉色是五色繽彩跟煙花似的。
所以,晚上墊尿布是必須,以防著狼王忍無可忍……將小娃丟到公狼身邊去。
兩個一起晾好尿布,薩萊突然間一把抱住她,還掂量掂量幾下,笑道:“再瘦下去就跟以前一樣了嘍。”
原來是在掂理她體重,讓她小小誤會了下。
前兩晚芒是半夜爬起來跑到外麵洗冷水澡,回來先無奈,很頭痛道:“月,再憋下去可能像是石頭一樣裂爆了!”
那形容……沒有忍住,抱著被子笑到肚子痛。
次日,芒很無奈地離開了家,他說,他去河邊砌城牆去。
一身力氣使到幹活上麵,就不會想這些事情了。
盡管很不想離開,但不得不離開。
河邊的城牆必須要在今年之內砌好,最近河邊岸是越來越多的族人在觀望著。
他們對城牆是好奇,這種好奇很有可能會讓在河水斷流的時候特意過來看看,從石頭山開始修建,再一直到鳳凰山,相當於是真正將華夏部落保護得嚴嚴實實了。
就算有人從斷流的訥裕魯河過來,也是不能可能進入華夏部落裏來。
啼跟芒都過去了,就像是以前一樣,他們負責將城牆好好砌好。部落裏有她,薩萊在,能鎮得住場子。
又是到一年各部落族人可以四處走動的時節,紮西勒瞅著三個開始不安分的男人,笑眯眯地帶著他們……再次離開部落挖土去了。
用他的話來說,今年小麥又會是大豐收,為了讓整個部落的族人都能吃到小麥,要再擴大麥地才行。
一心向著華夏部落的族人們自然是願意跟著去挖土,夏天來臨沒有必要天天出去打獵,女人們現在也不太愛天天吃烤肉,自己做了青綠綠的野菜,還有各種他們記不住名字的瓜,她們倒是喜歡吃這類的東西了。
部落裏的女人們可不少啊,她們要少吃一些肉,不知道一天可以省出多少肉類出來呢。
再來,女人們飼養的雞,鴨,牛、羊……那數量多得,尤其是雞跟鴨,不知道有多少呢。
一天到晚就聽到公雞在部落裏喔喔叫,剪了翅膀的雞,鴨就別想飛了,老老實實待在地上找蟲子吃。
草裏的蟲子最多,有的母雞還能一邊吃一邊下蛋,便宜了部落裏的小孩子們,天天撿著蛋吃,再也沒有女人會急急趕回來收走蛋類儲存到冬吃。
現在雞蛋可多呢,不知道有多少雞蛋堆著。
這麼好的時節,族人們臉上的笑容一日比一日多,華夏部落裏的族人再也不會為吃不飽肚子而發愁,又不用擔心會不會受到野獸攻擊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