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少年關鐵山(1 / 2)

果然,酒是男人的傷口。

好像胭脂是女人的脈脈情愫。這樣的東西往往不分好劣,其意味才是更加重要的。而滄州涼火並不是想象中的劣酒,相反,這酒甘醇,厚重,後勁十足。

入口涼風,下喉火湧。

“酒是一直這麼辣,還是隻有第一次這麼辣。”葉白看看身旁朦朦朧朧的安小暖,像個傻瓜。

“一直辣。”關借風看著葉白一飲而盡,才小酌一口。少年急不可耐的樣子顯然勾起了關借風一些或溫和或低沉的回憶。

“這店家很懂人,你這樣的小鬼頭,到很是適合這樣簡單清冽的清香酒。

“清冽?!”葉白聳聳肩,咂咂舌頭。

“喝酒,怎麼能這麼急呐!尤其滄州涼火,感覺那種由涼冽寒水到豔火燎原,像吞下寒冷苦果,刹那間在你喉頭長成參天大樹……”關借風搖頭晃腦,說到後來哼哼唱唱眯起了眼睛。

“再會了!”葉白早已拉著安小暖離去,才遠遠的喊上一句。

“小子!你……”少年望著葉白離去,慢慢轉動酒盞,若有所思,卻又一口蒙完剩餘的酒。

“公子,您不是說喝著滄州涼火要小口慢酌麼?怎地又一飲而盡?”麵色枯黃的老仆緩緩開口,這個老人就站在少年身後,但偏偏直到出聲才勉強注意得到他。也不知是少年身上的光芒太過強盛,還是老人太過矮小。

“哦!我隨口胡扯的,酒這種東西,怎麼會有喝法一說呢!就像劍,本身並沒有異樣,隻是每個人的用法不同就會不同。酒也一樣,喝法不同酒就不同。”少年眼眸漆黑,像是裝了一杯夜色。

“那您嚐出什麼味道了?”老莫接一句。

“年輕啊!”關借風歎一聲,頓一頓,配著十五六歲的年少模樣顯得很是怪異。

“老莫,你見過將纏綿悱惻胭脂淚喝出蒼涼荒漠雪味道的人兒麼?”

“您抬舉老奴了,老奴是粗人,不懂酒,不懂詩,當然也沒見過。”老人一拱手,當下不再出聲,爐火混著燈火,拉出兩個影子,一長一短,一前一後,火光跳動間像是竊竊私語。

“嗬嗬!莫不平,未背劍前,我可記得你可參加過大周殿試。鴛鴦淚錦緞,嘖嘖,好一首纏綿豔詞。風靡一時雲安煙柳地,你說你不懂?”少年忽地笑出了聲。

“罷了罷了!像個榆木疙瘩,也不懂當年小李子姑娘怎麼會看上你。”

“公子,你是說一城雲安,獨占半城風liu的葉流河吧!”老人臉微不可察的抽動一下。

“哈哈!老莫啊老莫,你可真機靈。不過我沒了興致,還是說說那李丞相的女兒吧!聽說也是個傾城絕色呢……”

“公子,你別笑。”老莫板起一張老臉。

“哈哈……”少年笑聲清脆。

老莫一臉陰沉,一手抓住少年一個翻動,關借風便乖乖趴在老莫懷中,一雙粗糙黑手照著關借風屁股重重拍下,聲響清脆撩人。

“老莫!你這老小子,哎喲!住手,快住手!哎喲!”叫聲比笑聲更清脆,但最清脆的還是“啪啪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