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字成章(1 / 2)

金色的光,赤芒萬丈,徐福根本睜不開眼。八月秋高風怒號,卻是屋內之風,整個屋子早就被風刮得淩亂不堪。而醉紅樓的樓頂都要被掀翻了,更何況,那就是一股無穴來風。

過了片刻,金光湮滅,颶風息作。小蝌蚪已經不見了蹤影,牛皮書上,文字一個接著一個浮空而起。

“字句重排,這是文術‘活字成章’!”徐福擦亮了雙眼,目光如炬,有一股沸騰的熱血之火在燃燒著。

“哈哈,想我徐福苦讀詩書那麼多年,也沒能觸動天地文氣。想不到今日終於成功了,多虧了這狗屁文。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徐福狂浪大笑,這是大驚大喜,更是一種十餘年壓抑埋頭苦讀的宣泄。笑之餘,還有一絲唏噓,這是一種複雜的感情。

讀十年書,不如背一狗屁文,又怎能不讓人唏噓歎息呢?不過,意外的歡喜之情更甚一籌,他終歸是成功了。有了文氣,博取文憑,那是實至名歸,唾手可得的事。

黑雲壓頂,雷光散現。

一切都是突如其來的,屋內一片壓抑,沉悶。這種氣氛很難讓人喘得過氣來,徐福的精神已經開始恍恍惚惚了,似乎是要窒息而亡。

“我偷懶,從小沒有好好讀書,總是打瞌睡,雖然父親沒有察覺到。我悔過,我對不起他們。”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如同人之將死前,總有很多畫麵在腦子裏瞬間襲過。

他繼續喃喃自語,數落自己道:“來趕考的路上,我偷過別人家過地瓜兩次,我有罪……”

這些本都是一些無可厚非的事,並沒有多大的罪過。可是,在此時此刻,這種微不足道的罪惡感被無限放大,在此時的徐福看來,這就是罪惡滔天,隻有以一死來謝罪。他正在用頭猛撞著桌子,額頭上已經湧出了不少鮮血。

“咚!”一道殘影破窗而入,徐福正在很投入地以頭撞桌,並沒有看到這個人是誰。那正是老乞丐,老乞丐搖了搖頭,若有所思。而後歎息一聲,緩步走近徐福,將徐福寫的狗屁文撕毀。

一切恢複如常,烏雲散開,縷縷陽光穿雲而過,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哎呦,好痛!”徐福一摸額頭,一看那是自己的血,別提有多心痛了,又看了一下四周,隻有老乞丐一個人。登時怒目虎視,破口大罵道:“好你個死老頭兒,你竟然敢打我?”

“喂,你這小子,別狗咬呂洞賓,不認好人心。若不是我來救你,你早就腦袋開花了。你說說,你好好的一個人,幹嘛非要作死呢?幹什麼不好,偏偏要自尋短見。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老乞丐我先開心開心,再給你開導開導。”老乞丐一頓數落,他當然知曉,這是神文的神力所導致的。

從他看到天地異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徐福解開了神文的禁錮,而後果之嚴重,徐福定然難以承受,老乞丐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此刻特地來救徐福。

“小子,這是我自製的止血靈藥,就你有福氣,你可是第一個得我此藥的人。不過能不能止血,我就不知道了,你且試試。”老乞丐向徐福扔過一瓶藥水。

“你這老頭兒,到底是什麼人呀?你都不知道這藥管不管用,就讓我用,我是給你試藥的?”徐福很不滿意,無奈頭上還痛著呢,流的又是自己的血,還是隻得將藥水抹上額頭。

“嗖!”如一陣風,徐福的房內又來了一個人,這人宛如鬼魅,身手敏捷,十分了得。這是一個女人,全身黑衣,還蒙著麵,身姿卻曼妙如柳。

徐福見這女人這身打扮,顯然,這是不速之客,於是大喝道:“你是何人,來此做甚?”

話剛說完,徐福不由想到,徐娘曾經對他提起過,有人到徐娘屋內找八卦玉的事。很有可能,行竊之人就是眼前這個蒙麵女子。

“嘩!”劍影寒光,讓人不寒而栗,不過,女子並沒有動手,這隻是一種威懾。她寒聲道:“識相的,快將神文交出來,否則,你如此案!”女子一劍斬下,案台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經被劈成了兩截。

徐福一介書生,自知難敵,他望向老乞丐,有求救之意。

黑衣蒙麵女子瞪了老乞丐一眼,盡是不屑,意在警告他休要多管閑事。

“你這小子,可別看我呀!這事和我沒半點關係,你們打你們的,我就看個熱鬧。嘿嘿!”老乞丐向蒙麵女子搖頭擺手,急忙與徐福劃清界線。

“神文,哈哈,我是誌在必得。你若不自己乖乖奉上,我隻有自己來取了!”蒙麵女子冷眼乍寒,語氣很衝,在她眼裏,這篇神文已經是囊中之物,她橫眉一指,呼道:“我若動手,不隻取神文,還有你的項上人頭!”

“君子動口,莫要動手。我願意奉上,十分願意奉上!你要就拿去,不過就是一章狗屁文章罷了!”蒙麵女子還未出手,徐福相當自覺,早就將牛皮帛書取出,欲要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