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循聲而去,奔進一片樹林,走了一盞茶的時分,忽見前方的一株大樹之上,停著一隻碩大的白隼。那白隼有半人多高,通體雪白,肌腱甚偉,目光似電,神俊非凡,雙足猶如鋼爪,神色間桀驁不馴,像是一位傲氣滿滿的武林高手一樣。樹下站著兩名男子,勁裝結束,麵目身形極為相似,像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一般,想來是雙胞胎。那二人都抬著頭,緊緊盯著那隻白隼。一人身畔停著兩隻白鶴,另一人肩上停著兩隻大雕,這四隻飛禽雖不似那頭白隼那般英武,但也盡皆神駿無比。
明疊和魚幼煙二人停在不遠處,遙遙望著前方的人和飛禽,明疊道:“那隻白鷹兒好神氣!”魚幼煙白明疊一眼道:“少見多怪,什麼白鷹兒,這是雪國的淩天白隼,生於冰天雪地,長於風間雲裏,是世間少見的神禽。隻不過這白隼向來都在北國苦寒之地,怎麼會在南邊出現,端地叫人想不明白。”明疊聽聞這白隼來曆非凡,更覺喜愛,說道:“要是我能養一隻這樣的隼,那就真不枉了。”魚幼煙道:“怎麼,你又想要?”明疊一望魚幼煙,見她似笑非笑望著自己,想起自己那天說了句金龍舟不錯,魚幼煙就給自己惹下那麼大的亂子來,不由得心裏一緊,說道:“不要!打死我也不要!”魚幼煙知道明疊心裏想什麼,撲哧一笑,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那樹下的二人專心致誌盯著白隼,身邊來人了也渾然不覺,過得一時,見那白隼微微一動,似乎有什麼動作,那執雕人忙一聲清嘯,雙肩一拱,兩頭大雕振翅向那白隼撲去。這時明疊和魚幼煙才明白,這二人是想借著自己蓄養的猛禽將這頭白隼收服。
兩頭大雕飛到了白隼左近,隻見那白隼一聲長鳴,伸翅一掃,這一掃之力竟掃開一頭大雕,儼然一位武學高手風範。明疊一看,便覺這頭白隼肯定不是凡品。掃開這頭大雕之後,另一頭雕“呱呱”一叫,從左攻來。白隼瞥了它一眼,雙翅一拍,身子騰挪而上,讓那大雕撲了個空,接著身子往下一落,兩隻鋼爪猛地插入那大雕之背。大雕吃痛,嘶聲鳴叫,白隼雙足一撕一扯,竟將那雕背上連羽帶肉撕下兩塊。那大雕吃痛,撲棱棱地落下地來,低聲哀鳴,不能再戰。
那執雕人見愛雕受傷,不禁又惜又怒,撮唇一吹,另一頭大雕直向白隼撲去。那白隼停在樹枝上,見那大雕飛來,便鐵翅一掃,將那大雕的來勢打斜,身子一矮,鋼喙啄入雕身,扯出一物,吐在一旁。那大雕受了白隼這麼一擊,登時跌落在地,就此死了。明疊和魚幼煙看得明白,白隼啄中的乃是那大雕的心髒,眼見這白隼眼色之準,力道之狠,其快捷淩厲,毫不輸於大武師,不禁對其甚是佩服。
兩頭大雕一死一傷,那執雕人大怒不止,那帶鶴人笑道:“老弟,我平日裏怎麼說的,你那兩隻鳥兒看上去像那麼回事兒,但卻是金玉其外,不中用的,不如和我一樣,早早馴養白鶴。可你就是不聽,怎麼著,丟人現眼了罷!”那執雕人又羞又怒,狠狠地道:“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有能耐你叫你那兩隻畜生把這神禽擒住,別隻光說嘴,興許你的下場還不如我呢。”那帶鶴人說道:“好,等我擒住了這神禽之後,再來用你那一死一傷的鵪鶉下酒。”那執雕人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那帶鶴人輕撫兩頭白鶴的頭頂,說道:“好鶴兒,把那頭大白隼給我抓下來。”說著在兩頭白鶴背上一拍,兩頭白鶴身如離弦之箭,向那白隼撲去。